“不送!”。
蔡鞗道:“倒也无需烦劳夫人动问,只是家父流浪,甚么人都要上来逼迫一番,刘子羽要我蔡家拿三千石粮食,借给守城四军。”
展转了几天,从亲贵处筹到的粮食,以及把钱绢折算成粮食,全数加起来,只要二十天,加上开封府本来的储备,只够守城军支撑到正月尾,更不消说布施汴梁百姓了。
呼延庚见到茂德感喟,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茂德在另一个时空的运气非常悲惨,被掳入金营后一年内就被折磨致死。在呼延庚的心目中,这些被“补偿”给金国的妇女们是无辜的,他们不该该给赵佶赵桓陪葬。但如许深宫中长大的贵女值不值得救呢?呼延庚明天顶替赵伯臻来,就是为了亲身材味一下茂德的态度。如果她如同一些皇亲国戚一样,对军汉的存亡毫不体贴,冷酷以对,那就没甚么好说的,去死吧。
“也罢,本宫带来的这些银器,本没有甚么用处,便称出一千两银子来,充作军饷吧。”北宋还没有银和钱的买卖官方牌价,但银贵钱贱,一千两银子足以采办两千石米。
“大宋江山是开封府的么?是徐秉哲的么?”
呼延庚连续串发问,把茂德问得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强词夺理。兵丁的军饷粮草,自该问枢密院、问兵部、问开封府、找我一个妇道人家做甚么?”
赵伯臻软磨硬泡了半天,管家也不松口,赵伯臻只好正色道:“非是雄师向贵府乞讨,乃是奉旨收粮。贤人家(朱家)、郑太后家,钦圣太后家(向家),宣仁太后家(高家)俱已备粮。如果本日不允,只好明日再来理睬。”
提及太原,茂德也为之动容,叹了一口气。
“殿下深明大义,”呼延庚取了一个食指粗细的竹节出来,是军中常用的信筒,内里刻着武将的独占的暗号,能够明白动静是由谁收回的,或是发给谁的。呼延庚的信筒上刻着一只蹲在岩石上的老虎,谐音虎岩,“如果殿下性命攸关,可用这个信筒传信,只要交到神武南军大营里,动静都会到下臣手中。下臣必来援救殿下。”
呼延庚往蔡鞗家中四壁看了看:“这那里是变卖古玩度日的模样嘛。你家这银灯、各色器皿,呵呵。”
为了不让本身犯下弊端,呼延庚冒了点小风险,如果蔡鞗真的告到赵桓那边去,呼延庚少不得要躲藏几天,直到金兵突破城墙再露面。至于更大的风险,以赵桓的软弱脾气,他还敢在金兵围城的状况下和守城雄师翻脸不成?他几次下旨筹粮,成果应者寥寥便能够看出赵桓的履行力了。
“殿下是不是赵家人?”
这声“呵呵”把蔡鞗惹怒了:“这都是茂德夫人的陪嫁物事,那里能去变卖的。”
蔡京一共有八个儿子,次子早夭,八子尚且年幼。三子蔡翛,曾任礼部尚书、保和殿大学士,在靖康元年的时候被赐死。四子蔡绦,官至徽猷阁待制,现在被放逐到了白州。而蔡鞗因为是驸马,得以没有和父亲一起连坐,而留在了汴梁,他的父亲和三位兄长,都被定罪,他现在成了蔡家的嫡宗子,也是蔡家的家主。
丫环道:“夫人说了,量力而行,也就是了。”
“家父论罪之时,钱绢已被抄没,没有现钱,吾家只好拿些古玩去变卖,聊以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