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明白大喜:“待吾等击破劈面金贼,就回河北与丘穆陵将军汇合,吾也对得起河北父老了。”在派丘穆陵仲廉回河北时,呼延庚用心没有抽调河北兵,因为怕河北兵回到故乡就跑散回家了。熊明白对此还耿耿于怀。
呼延庚所部在井陉早就呆得腻了,兵将们倒是行动很快,当天就出了井陉。
呼延庚点点头,接着号令:“关力原守辕门,宣赞郝思文两位将军,卖力两侧营墙。乐平,石制使,同我一起坐镇中军。我大宋顺天报命,鞑子残暴不仁,此战早在我算中。诸位,此战,同心同力,必胜无疑。”
宣赞郝思文凛然接令。各自退下摆设。
转过甚来,呼延庚吃紧带领剩下的军队撤退。
“将主,计将安出?”宣赞问道。
等世人到了营墙上,金兵的游骑已经退走。“游骑已退,大敌必来。”呼延庚也不再进账,先唤过身边的亲兵队长,将佩刀交给他:“军令,命尔监阵,鞑子到时,背军而退者,虞侯以下,当场斩之。”
呼延庚又任命庞山诺为提举回籍使,临时做民壮的头:“要归家的就放他们归家,如果情愿留下来,便给丘穆陵将军做辅兵。”
“末将在。”
求保藏、保举、红票
呼延庚没空理睬庞山诺冒充军将,他听到磁州两字,心中一动。他唤过丘穆陵仲廉,说道:“仲廉,你带一个批示,加二百马队,护送这一万民壮返回河北。”
“对,带关西兵。”呼延庚心想,如果带河北兵,只怕都逃回家了。他接着说:“跟着这位懦夫,先到磁州驻扎,如果局面不对,你可去相州。”
天气已经渐突变暗了,如果金兵大队在明天赶上来,那就只要夜战。但金兵目前明显占有上风,多数不会急于和宋军决斗。
又转头对别的几人道:“宣赞部变左阵,郝思文部变右阵,乐平所部为中军,关力原所部为后阵。”随后专门对熊明白道:“前次打完颜活女,是中心扼守,两翼冲破,此次我便要反其道而行之,中心冲破。尚需一员虎将为箭头。”
呼延庚帅军在井陉伏击金军,心中却一向有一重隐忧。这十余日来,宋军在井陉入口不竭劫杀金兵哨骑,傻子也会想到井陉内宋军有伏兵,何况金兵西路军元帅完颜粘罕是女真第一智将,完颜娄室老于军旅。但金兵西路军一向没有大的行动,实在让人担忧啊。
正说话间,小校来报,金兵的游骑在营外梭巡。
熊明白雄赳赳地跨前两步,亢奋地直眨眼,光着额头:“将军放心,俺完不成任务,提头来见。”
“少兄何必这么焦急。方才苦战一场,先在营地安息一晚再走不迟。”
郝思文嗯嗯了两下,算是拥戴。
呼延庚长身峙立,目送他们拜别。诸将身后红色的披风,大风中飒飒飞舞。从出井陉起,呼延庚就一向殚精竭虑,考虑如安在劲敌之下撤退,他虽没有带过雄师,但在呼应情势下如何应对,却有成竹在胸。确知金兵衔尾追击时立即布阵,金兵哨探退去后又立即命令立营持守,给熊明白的号令也多次变更,但每次号令都有事理,也无人不平。
宣赞没有说话,石行方却道:“末将内心好大的迷惑,昨晚如何也想不通,如何也睡不着。”
庞山诺大喊:“和金狗拼了,求活路。”
“一只手按五个蚱蜢,必定按不过来。这句话甚有事理,想必是孔夫子说的。”步鹿孤乐平拥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