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向朝廷上表,报知篡夺平州三州的功绩,一面让赵伯臻在滦州坐衙,以他权知平州府事,兼领滦州事,同时让张承言在三座州城内发榜安民,招募新军。
呼延庚让铁达带领两百军士驻守卢龙,看管俘虏,特地交代,如果俘虏有异动,当即格杀,安然第一。
接下来当急之务,乃是安抚城中,平静百姓。
刘彦宗在一旁要拉着斡里不说闲事:“南京路下各州县,还需早日派人点验,征收秋粮为是。”金兵篡夺燕京后,一向忙着伐宋,周边州县的轨制一向没有建起来,呼延庚已经攻陷平州府半个月了,燕京还未发觉。
不过平州如何操纵起来,倒是值得好好考虑。
在写表章的时候,感受很热,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水,想到一事,因而加了一句话:“臣既得平州三城,燕京金贼发雄师而来,执大酋完颜斡离不灯号,吾跃马挺枪,刺一大头子于马下,北虏用红布包裹抬去。众虏放声大哭。”
完颜浦路虎面有得色。
殷实富户,狼狈跳起,驱奴赶婢,清算金饰,掩蔽金银;机警的赶制顺民之旗。
以是呼延庚先欣喜张承言,让他留在平州:“平州乃是张泰宁的基业,庚定然要助南山守住此地。”
按事前摆设,杨可发领三五十人,冲在最前;策应城门内鏖战的张承言,紧紧把住城门不失。
边上一人大呼:“此旧唐藩镇重现于本日,此祸乱国度之举也。”这大呼的人,是御史中臣李回。
赵佶道:“每日睡在地下,腰背酸痛,实在有力打球。”
滦州州衙中,后到的张承言坐在呼延庚左手第一名。
呼延庚遴派几个都头,各带一个本部,来回驰奔,大声宣读安民布告。城中垂垂温馨,偶传来几声兵器相击、惨叫、求降告饶的声音,是巡查的兵士碰上了漏网之寇或趁机反叛的奸民。
“好,南山,你先带本部解缆,吾随后便来。”
因而又让赵佶把这诗读了一遍,粘罕道:“便给你父子加张床也。”
这道表张快马直递,同时送到枢密院和朱凤琏手中。朱凤琏早朝时问张叔夜:“呼延庚篡夺平州三州,此乃大功。枢密院如何论功行赏。”
烟尘滚滚,鸡飞狗叫;小儿哭泣,大人惊骇。纷繁扰扰,灯火亮了又灭。小户人家舒展房门,胆小的探头张望。
张叔夜道:“战事未毕,不宜大赏,拟加呼延庚横海镇抚使,节制渤海周边战守事。”
实在平州这个处所,对金兵来讲,好似鸡肋,食之有趣,弃之可惜。但对于呼延庚而言,倒是在燕京金兵身后,安下了一根针。
她正要宣布散朝,俄然又加了一句:“赵伯臻、张彦橘两人,自隆德起,便与金贼鏖战,令赵伯臻知平州府,兼管滦州事,张彦橘知沧州,领河北东路转运司活动公事。”
赵佶,赵桓谢恩。
完颜粘罕道:“听闻你最善蹴鞠,也善马球,你如有兴趣,可上场玩上一局。”
东、西两城门接踵来报:城门尽落我手,守门的鞑子,一个也没逃掉。
火把排排点起,灯火透明。堂上诸将,堂下红巾红袄,硝烟满面,个个喜笑容开,纵声欢乐。
完颜粘罕把赵佶招招手,赵佶小跑着站到粘罕面前,给粘罕把酒盅斟满。
“南山在营州也有内应吗?”
呼延庚引大队在后,斩瓜切菜也似,撞开反对金兵,杀入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