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张诚伯踌躇,杜充道:“兄长如果以为掘河不对,小弟不掘河便是,可如果挡不住金贼,误了朝廷的大计,杜充也一身当之。”
“杜安抚,掘黄河事关大河守御,皆是秘闻当管,你说是也不是?”
“能淹死二十万金兵,死多少百姓都是值得的。”
“路上要么遇不到金贼,如果碰到金贼,金贼定然成百上千,老夫又不会兵戈,五百人跟着老夫必死无疑。不若将他们留给呼安抚使杀贼。”
杜充接着说:“关羽当年也曾水淹七军,每一个死于水淹七军的死老百姓,都是关云长,我们要用无数知名的关云长,塑造一个驰名的关云长。”
杜充得到部下通报,又闻声锣声,不得已,也穿上朝服到衙门外驱逐。看着一顶清冷伞到了跟前,张诚伯从肩舆中走出来,右手高举:“有圣旨。”
“将主,杜安抚氏把辎重烧了,然后带领两万人往东逃了,岳将主让我赶返来报信?”
“这个驰名的关云长就是你吧。”张诚伯终究忍不住了,“杜充,你也是绍圣年间的进士,你的圣贤书读到那里去了。按你这做法,百姓投了金贼还能够活命,为大宋只要死路一条。”
“甚么?安抚使吃饱了撑的,烧辎重?岳飞、陈粹就没拦着他?”
王彦心想,我该如何办?顿时率部向西,退往河东,趁着金兵都在河北,这是最安然的。但相州的陈粹、岳飞可就成了孤军。顿时南下,与岳飞汇合,然后被金兵包抄?还是向东追杜充去?他一时也没了主张。
“相公,完颜粘罕已经占据洛阳,完颜兀术则占据大名,不管是掘开黄河南南岸,还是黄河北岸,淹的都是金兵呀。”杜充看看张诚伯的神采,“河南河北,总计二十万金兵,能一举荡平二十万金兵,相公,你要禁止?”
汤怀道:“张安抚让岳大哥去掘河,岳大哥苦劝,安抚使说大哥不听军令,要将他斩首,请相公快去救我大哥。”
“相公!”杜充本来称呼张诚伯的字,这是老友之间的叫法,现在换成了官职尊称,那就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吾为了朝廷,为了百姓,不得不为。”
张诚伯带领岳飞等人到了白马渡,发明杜充正逗留在这里,张诚伯不由得大怒,驱马直入杜充的大营。张诚伯往主位上一坐:“杜充,你可知罪?”
“相州守不住了,只得先到郑州,守住白马渡口,同时请朝廷布施粮草。”
“听闻公美要掘黄河,此乃千古骂名之罪过,吾要禁止公美,免除这千古骂名。”
“相公息怒,眼下王彦将军在刑州,末将在卫州,陈粹在河南。杜安抚使部下也就两万人,末将探听得,安抚使昨夜只带了亲兵向东走,今晨在对各处传令,让各部去跟随,以末将看来,在相州的两万人,大部并非跟随杜安抚,而是崩溃了。”
“杜充一下子拉走两万人,岂能一点风声都不透?真是岂有此理。”
张诚伯已经把岳飞叫道面前:“昨夜公美对尔有何交代?为何烧了粮草连夜遁走。”
“安抚,你要淹死二十万金兵,那便有多少百姓陪葬?”
他们上了岸,已有守船埠的军汉去通报动静。杜充派了他的帮手到船埠驱逐。张诚伯德侍从们要把钦差的仪仗打起来,张诚伯道:“吾到相州,所为探友,要仪仗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