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这封信是谁写的？"
陈半山捋着髯毛，目光锋利："这些年，我一向在存眷边疆的环境。比来确切不承平。不但是王德昌，另有好几个大贩子，都在暗中囤积军器。若不是杨将军派人来查访，我还不晓得事情已经到了这类境地。"
"本日朝会......"赵明远正要说甚么，俄然听到内里传来短促的脚步声。
夜深人静时，他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个狱卒模样的人走到他的牢房前，借着递饭的机遇，低声说道："陈大哥让我奉告你，红木匣子已经安然送到范大人手中。李女人那边也开端行动了。"
"杨将军可有甚么筹算？"赵明远问道。
"那这封信作何解释？"周子谦拿出一封信，"这是你写给契丹贩子的密信，上面提到了我朝边防摆设。"
临走前，赵明远对老周说："你去把掌柜印信交给二掌柜，让他按通例措置商号的事。别的......"他顿了顿，"去醉仙楼找李女人，就说我让她帮我照看几天铺子。"
陈半山的院子里种着几株老梅，此时正傲然绽放。赵明远刚踏进院子，就闻声里屋传来了说话声。
"事已至此，只能迎战了。"陈半山站起家，"你先归去，我当即派人去联络其他义士。记着，接下来几天，千万谨慎。"
陈半山沉吟半晌："事情恐怕比我们设想的还要庞大。我传闻，吕夷简不但是冲要击范大人，还要借机肃除统统支撑变法的力量。"
"他们说...说是接到告发，说我们私通契丹......"老周说到这里，声音都在颤栗。
"赵明远，你可知罪？"周子谦板着脸问道。
回到本身的宅院时，赵明远发明家里的氛围有些非常。常日里繁忙的下人们都神采严峻，管家老周更是急仓促地迎了上来。
赵明远神采稳定："可还说了甚么？"
走出陈半山的院子，赵明远昂首看着天空。寒冬的阳光照在脸上，却感受不到一丝暖和。他晓得，一场更大的风暴行未到临。
"是一封信，传闻是范大人与贩子来往的密信。"陈半山意味深长地看了赵明远一眼，"信上提到了你的名字。"
一个灰衣人快步出去，在陈半山耳边低语几句。陈半山的神采顿时变得凝重。
赵明远悄悄点头。阿谁匣子里装的是这些年来汇集的证据，包含王德昌等人通敌的证据，另有一些官员收受贿赂的记录。现在看来，老周这一步棋走对了。
屋内一时沉寂。很久，赵明远才苦笑道："看来，我们都被盯上了。"
"你说的这个王德昌，比来确切非常活泼。"陈半山浑厚的声音传来，"我的人前几日在城外碰到他的商队，车上载的都是些平常货色，但车底暗格里，却藏着很多甲胄。"
走出院子时，赵明远昂首看了看自家的牌匾。"诚信商行"四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十年心血，说不定就要毁于一旦。但他并不悔怨，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
赵明远打量着周子谦。这个年青的小吏，他之前见过几次，晓得此人固然官位不高，但为人朴重。明天他来抓人，想必也是受命行事。
赵明远微不成察地点了点头。狱卒回身拜别前，又弥补了一句："杨将军派人连夜赶返来了。"
分开醉仙楼，赵明远没有当即回家，而是绕到了城西的一处宅院。这里住着他多年的老友，也是个贩子出身的江湖义士——陈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