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细雨想起在临安城门前碰到的那帮门生,他们是那样的意气风发,脸上都带着光。
吴扬没有接话,这是他第二次还是第三次听到李秀父子和东海县百姓的故事了,他仍然感觉内心堵得慌。
跟来的小厮恰是东海县人莫细雨,他扑通给张焘跪下,不住叩首:“求张大人发发慈悲,劝天子陛下出兵救救我们的东海,救救东海县的父老吧……小兰花、小泥鳅他们都还小,都不想死啊,大人——”
吴扬厚颜道:“伯父如果搞不定,这天底下就没有能帮他们的人了!莫细雨,你还不快快将你的遭际向尚书大人好好说一说!”
张焘深思了一会儿,叮咛道:“请小吴大人出去,阿埏,你亲身去府门迎他出去!”
见儿子游移,张焘说道:“你忘了?当年你我父子初到四川,是吴璘吴大人诸多照护,现在他的儿子第一次上门拜见,我岂能不问起因就将其拒之门外?被人诟病事小,岂不寒了故交的古道热肠!”
当下,莫细雨将徒弟李秀是大宋密谍李伯年的先人,子继父业,两代报酬大宋规复大业驰驱劳累的事情和盘托出,又将东海县父老不堪金人压迫,李秀四周驰驱,情愿献纳全数产业只求带着东海县父老归附大宋的事情一一道来。
“我们东海县种不了庄稼,都是靠捕鱼为生,偶然候实在过不下去了,徒弟也会拿钱帮衬一下。那些过不下去的人家不会多要,能活命就成。大伙儿都说,徒弟的钱是要派大用处的,是要帮着大宋朝廷打跑金人,让我们大师伙儿重新当宋朝天子的百姓的,不能多拿,更不能乱花。
两人一起热络地说着话,倒像是经年不见的世谊后辈,谁能晓得他们本日才第一次见面。
“说吧,你给老夫下这么重的礼,是有何事相求?丑话先说在前头,你吴扬吴大人都措置不了的事情,老夫也一定能行!”
三人热络地说了会儿话,吴扬从跟来的小厮手中拿过一个长条形的匣子,翻开,内里是一支足有小儿手臂粗的人参,须发皆全,品相极好。
张焘眼圈发红,他自嘲道:“人老了,眼窝子就浅。”
匣子里另有一份礼单,除了山参以外,另有千年首乌一对,寸大的明珠两对,锦缎十匹,纹银五百两。
张焘笑着对儿子张埏说道:“仁宗朝宰相晏殊曾作过一首无题诗,此中两句‘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水池淡淡风’,被以为繁华已极,晏殊也是以被称作‘繁华宰相’。这座尚书府固然没有柳絮水池,却也有梨花院落,为父算不算赚得了半个宰相繁华?”
张焘蹙眉道:“克日临安城中可有甚么新奇事?”
见到张焘,吴扬赶紧抢上前问安:“吴扬见过伯父,伯父身材可大好了?一向想来看望伯父,谁知临安城又出了新的变乱,本日才算得闲,伯父莫怪!”
外间都在传闻他回绝上朝是在与天子负气,这只是一小部分启事,实在是多年为社稷和君王忧心,为百姓和民生劳累,特别是阿谁坐在最高位置上君王偶然抖擞,让他看不到但愿,“心累”拖垮了他的精力和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