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只得将车勒停,大喊道:“快让开,莫误了大事!”
康惜月闻言一叹,至今没有动静,多数是不保。只是她不肯说那沮丧的话,遂岔开话题问道:“我看你还哭了一回,他对你很好?”
车厢并不宽广,李昂身材又高大,往板上一趟,那主仆两个就只能蜷着脚坐。这时才回过神,不该和他同一车的。
乡间男人虽卤莽,但见她两人穿着不俗又有军汉保护,心知必是贵家令媛,也就不敢再聒噪了。
康惜月一听,再不思疑,侧身腾开处所,疾声道:“快!抬上车!回城!”
又想起他平常一口一个“mm”地叫,将心一横,暗道只将他当作兄长便是。想到此处,自腰间解动手巾,勉强蹲下去,先拔开了狼藉的头发,再悄悄擦拭着对方脸上的血泥污垢。
这一头,兵士们已经堵住那群男人,两边争固执,大有一言分歧要脱手的意义。正喧华时,见来车厢里下来两个天仙似的美人。
七八里地,说话就到。
因仓促奔过,来不及细看,只见到衣袍褴褛,满面泥垢,但那剑眉隆准却有几分眼熟。放下帘子坐正今后,但揣摩起来是在哪见过?
那男人后退半步:“你这小娘子好无礼,晓得他是谁就叫放下?”
人声越来越近,颠末车边时,巧去忍不住掀起车帘一角偷偷张望,只见四五个男人风风火火,此中一个身材高大的背上还负着一人。
“下甚么下?快让吧!李官人在车上!”车夫急得满头大汗。
厢卒们一听,拔腿就追,车夫也调转了头,催着牲口一起颠簸赶上去。
几个庄稼汉一来恭敬李牛头,二来又是乡里乡亲,到底放心不下,一起跑着跟在背面。
“李官人?哪个李官人?少废……”刚说到这儿,车帘猛地一掀,现出一个圆脸大眼,水灵灵的小娘子来。
虽则贼寇已经撤围十余日,但寿春府城的防备仍旧森严,城头城门都有兵士扼守,见到可疑的还要上前截停查问。
巧云闻言昂首,只见二娘眉心舒展,双手也紧紧绞动手巾,好似恨不得亲身来普通。
半晌过后,康府那老管事在前车车辕上转头一望,顿时吓得直颤抖,人呢?
一听真是李昂,又见他昏倒,康惜月心头焦心。但转念一想,十几天都没有动静,怎就俄然呈现了?为谨慎起见,便叫老管事上前看个逼真。
“方才那男人背着的便是李官人!我不会认错!”巧云用力跺着脚,尖声喊道。
车帘掀处,康惜月不施粉黛,素颜堪怜。
知府衙门?不是在城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