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站起家在帐中踱了几步,边踱步边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长安的城防没有我们想像的衰弱,李世民是不是从别处调兵过来了?”接着颉利回过甚来问勃帖:“我们的后军到那里了?”
勃帖用匕首叉起一块肉塞进嘴里:“你觉得大汗怕的是李世民?”执矢思力一愣,看看勃帖,听出了他的意义,突利、契必何力等人迟迟不至,谁也不晓得他们在打着甚么主张。
李艺:“护身符?你是说——”他昂首看了一眼封德彝,封德彝又饮了口茶,脸上仍然不动声色。李艺已经会心,封德彝是在表示他扣小我质,而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李世民的宗子李承乾,李艺纵声大笑,说道:“明白了,丞相答复朝廷吧,事儿我承诺下来了,不过,要请太子到我帐中来做监军!”接下来二人又商洽了受抚的详细事件,谈妥后,李艺要请封德彝喝酒,封德彝却以公事太繁冗为由推让了,仓促出城归去复命。有了这个成果,封德彝的内心比喝了几坛百年陈酿都要醉心,他那里还顾得上喝酒。
第二天辰时,执矢思力带着两个侍从趾高气扬地走进了太极殿,当着李世民的大臣们,不可膜拜之礼,只是一拱手说:“我是草原至尊之汗的使臣,见过唐朝天子!”李世民看着他,半天没有答腔。一番对视以后,执矢思力沉不住气了,他嚷道:“喂,你们中原人就这么不懂端方吗?”
封德彝神采平静,看了李艺一眼说:“今上差我去李靖军中办差,我只是顺道来找将军叙话旧的,这兵荒马乱的,聚少离多,一朝拜别,不知多少年才气再见上一面呀。”
萧瑀一拱手:“陛下,执矢思力乃颉利使臣,囚了他分歧礼节吧。”李世民一笑:“颉利屯兵十几万于长安城外未当即攻城,是因为一时不明我军秘闻,执矢思力这么狂,就是要替他来探真假的,如果我们暴露一丝软弱,颉利就会下定决计,一鼓作气杀进城来!你说说,朕该不该破一回礼节,囚下这个使臣呀?”
封德彝纵声一笑:“谁说这些只是废话?几年来你李艺靠甚么养着八万精兵?不是别的,是因为你的崇高出身呀,如果你不是士族后辈,山东那些朱门大姓谁会出钱支撑你?而士族向来都是靠以天下为己任的精力维系的。现在胡人打上门来了,你却在一旁作壁上观,那就是汉奸民贼,是对士族精力的背叛,今后谁还跟你一起走,谁还拿钱给你养兵?!这莫非不是最实际不过的事情吗!”
李艺大帐里画戟森严,两列凶神恶煞的兵士将明晃晃的大刀扛在肩头,封德彝在杨岌的指导下走进大帐,刀锋上的寒意和那些兵士逼人的目光一齐射了过来。李艺面沉似水地在交椅上坐着,用一把精美的小剪刀修着指甲,头也不抬地对封德彝道:“封大人,你是来做说客的吧,如果那样就别怪我李艺不讲友情了。”
李世民看一眼封德彝斑白的胡子,摇点头:“这——太冒险了吧,他已经扣下我们一小我了。”封德彝暴露一脸慨然之色:“国度危亡之秋,臣这条性命又有甚么可怜惜的!”封德彝的豪言壮语让李世民打动起来,他紧紧地抓住封德彝:“德彝!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干臣呀!你骑朕的闪电驹去,从御前侍卫里选十小我跟着。”封德彝眼圈一红,跪了下来,毕恭毕敬地磕了一个头:“那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