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子输……”苏九瞻仰着这以六合为棋盘的战局,这就是仙者与凡人的对决,一子罢了。他弃了白子站起来,面前的吵嘴棋子便如雨泻般哗啦啦的掉在地上,四溅而滚,抬手间拿出一只木簪子,随便的丢向白百草,“她奉求的。”
“她正在了结本身的一桩旧事,事了,天然会返来。”
白百草翻身上马,他手抚眉心,那边凡人看不见的玄色纹路是一朵妖艳至极的曼殊沙华,腐蚀着他的仙灵,现在,已经将近压抑不住了吗?
苏九对着棋案劈面的蒲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白百草视若未见,“她在那里?”
明恪翻手取出一只翠绿无瑕的翡翠宝瓶递给他,“当年徒弟算出了师妹的灾害,派你下山助她一臂之力,却漏算了你的灾害……这内里装着九颗灵丹,足以再续你十年性命,若还是渡不过……”
白百草身上蓦地散出无形煞气,逼得苏九不竭发展,终至崖边止步,“若不是承诺琦妹不伤你,本日此地,便是你埋骨之处。”
“你骗我?”
踏碎了一地粉色直奔而上的白百草一拉缰绳,玉狮子直立而起,吁的一声长鸣,崖前止步,喷吐出大团大团的白雾,那马极有灵性的双眼盯着崖上端坐的苏九,一袭黑袍顶风飞荡,面前摆着一局棋,明显已经双手对弈好久。
仓促看完,白百草手中的信纸刹时变得乌黑如墨,化成飞灰,口中唿哨声起,那谷中便有马儿嘶鸣,远远瞧见一抹白影奔驰如风,照夜玉狮子,苏丁是爱马之人,可来不及细看,白百草已然飞身而起贴着奔驰的白马翻至马背上,缓慢远去。
白百草抬起手,那即将落在空中的木簪子嗖的一下飞向他的手中,翻开,倒出那些香粉香灰,碾碎一抹,弹指间那些香粉竟有如被扑灭般,飘起淡淡的白雾,立时一股暗香缭绕在白百草的指尖。
“甚么?”白百草大惊,脸上的淡然荡然无存,他四下张望,明恪点头,“别看了,徒弟现在并不在这里。”
苏九没传闻过这类毒,不过听到西域两个字倒也不料外,那赵家做的就是走商的买卖,有这类毒一点也不希奇,只是罗奇到底是从那里获得这类毒的呢?他深思着。
“她在那里?”
苏丁急退,那些毒虫并不追击,只是盘绕在谷口。
苏丁这才赶紧翻身上马去追,可抬眼看去,那里另有刚才一人一马的踪迹。
“不在……明师兄,你跟我说实话,莫非真的是她返来了?”
“西域幻蛊暗藏宿主体内,以此香为食,可让人陷入迷幻不能自拔。”
苏丁把信拿出来,“我家仆人知名客修书一封,请百草谷主亲启。”
长眉入鬓眼波温暖仿佛东风,左眼下一颗泪痣,嘴角微扬久含笑,拿一支瞧着浅显的翠绿竹笛,这个从桃树后走出来的温润君子,及至瞥见白百草眉心隐没的黑纹后,无声的感喟,“何必……”
一株桃树后传来悠悠一曲笛音,呜哭泣咽各式柔肠难诉,正仿佛白百草心底的苦寂难明,他眼中滑过一丝追思,待得曲落,才悄悄道,“云澜九曲回肠,明心者见性,怅惘者戮心,明恪师兄,数年不见,所为何来?”
明恪眼神微闪沉默不语,白百草知他从不说妄言,面现狂喜之色。(未完待续。)
桃山脚下,奔驰如风的玉狮子蓦地刹住了去势,吁吁的大踏步的不肯前行,白百草面色冷凝,“何人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