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翠姨娘。”
曲家晖照院正房阁房里,两个老太太正喝茶,下人来报,曲七爷还没返来。
“小的一个排在第十,只要八岁,唉,不提了……大的一个倒是个女儿,本年三月里及笄,本来在家排行第七,单名绮罗,现在流落贩子里。”
马车哒哒哒的远去了,可留在府里的赵六娘,现在已经将近气疯了。
“老姐姐多心了,老妹本日登门扣问倒是其次的,主如果有一事特来相告。”
“何事?”
檀香悄悄问了来传话的小丫头,晓得赵老太太带着翠姨娘和宝瓶一起去了曲家,内心松了一口气,万一赵七娘真进了曲家,那贾氏不就又要翻身有了好日子过,这是千万不能的。
“等那小孽障返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本来,这事不知如何传进赵家老太太耳朵里去了,这会儿上门来,曲家老太太叫人传了曲四去劈面问话,“你奉告老太太,就说我外出没返来。”
“我的好娘子,我最是个笨的那里有甚么主张,只是动静通达些罢了,曲七爷倒是有件风雅趣事,奴婢适值听人讲过,有一次他破钞令媛买返来一块玉璧,爱不释手,却只因为现了一点点很小很小的瑕疵,便将玉璧生生摔碎了去……”
赵老太太放下茶盏,“老姐姐不晓得,圣上钦定的罪臣岂是我们这些循分守己人家敢去触及的,可爱那贾氏胡涂,非要和那家罪臣牵涉不清,我们才不得不休弃了她,念她一个妇人孤身在外不易,干脆让她的两个孩儿一起跟着去了。
曲老太太想到一个能够,老眼完整展开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赵老太太,后者点点头,“老姐姐,年青人风骚俶傥本也不算甚么,如果旁人也就罢了,恰好是这一个,实不相瞒,我那十郎是赵家小辈里的独苗,可再难舍不也得……”
“我想起来了,前些年有一次闹饥荒的时候饥民歌颂的,是这一个?”
“传言都是夸大了不实,若没有连儿点头,一个姨娘能抛头露面布施哀鸿。”
“哦,这是我们连儿的一房姨娘,老姐姐别见怪,暮年让火伤了脸便每日挂着个面巾子。”
小厮退下去,曲七抬脚就要走,孙二小小声的问,“那赵七娘?”
“老姐姐身边服侍的人真是邃密。”
赵老太太俄然喊了翠姨娘一声,曲老太太早就瞥见这个蒙着脸的,不像个婆子,“这是?”
曲老太太不由的蹙眉,赵家新娶了正房,现在如何带一个姨娘出门,不是打新媳妇的脸面么?哼,赵家那一窝子桃花烂账,也美意义来曲家讲理。
翠姨娘来之前便晓得了,现在和婉的起家,倒是微微垂,后半句似语还噎,让人听着都揪心,可赵老太太已经起家,颠末她身边的时候抬起右手,翠姨娘下认识的双手扶了,赵老太太才淡淡的说了一句,“无妨。”
既然赵绮瑶不能去井巷子经验贾氏一家子,她在这里也没甚么意义了,“我的好娘子,你可细心了手疼,老夫人带着翠姨娘去,可见不是替东厢里阿谁菩萨一样的主子,而是专门去替你出头的,您还是消消气吧。”
曲家梅雪园里有一处小院子,曲家家主题着无香二字,现在却成了曲七的藏娇之所。
曲老太太见赵老太太不似谈笑,叮咛一声,“多儿留下,其别人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