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大娘子正冷冷地盯着裴英娘看,眼神非常不屑。
她有些啼笑皆非,太子李弘和六王李贤都是资质聪慧之人,李旦是李治最小的儿子,也博览群书、满腹经纶,李令月有几个好学的兄长做表率,如何还在学《急就篇》?
李令月伸个懒腰,拈起一块醍醐饼,呷一口茶汤,舒畅地舒口气:“上学真累。”
裴英娘随口扯谈一通:“富商得了十斛金锭,欣喜若狂,醉酒之下误伤行人,被行人告到官府,可不就招祸了嘛!”
十来岁的天真少女,正值春情萌动的懵懂韶华,眼里只看得见表兄的漂亮风骚,那里听得进亲人苦口婆心的奉劝呢?
李令月伸长胳膊,推推裴英娘,“英娘,别逗我了,快给我解惑呀!”
裴英娘听忍冬说过,传授她们学问的先生,除了掖庭的女官,另有学士院的儒学士。
鱼目岂为珠?蓬蒿不成槚。
莫非她是上官婉儿?
裴英娘是武皇后带进宫的,和武皇后一派的人,对她很和蔼。
安息半晌,廊别传来一阵环配叮当声,宫女们簇拥着一名头戴纱帽、穿乌褐色圆领男袍的年青女子步入殿中。
武皇后非常大怒。
上官女史僵着脸:“甚么事?”
上官女史眼波流转,娓娓道来:“西汉时,世家妇人们常以珍珠粉润色面貌。有位河东富商,家中藏有一颗家传的希世珍珠,传说能美姿容,城中贵妇争相采办,富商果断不肯售卖。直到有人抬出十斛金锭,富商才舍得把珍珠卖与别人。谁知,这桩买卖,竟然为他招来监狱之灾。”
裴英娘退回本身的坐褥上,翻开书案上的卷册,发明鲜明是一卷手抄的《急就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