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是一下滑动,再次滑到李云面前,道:“徒弟你是不晓得啊,我在长安的确将近憋死了,每天要插手早朝,听着一群人叽叽歪歪,陛下常常怒斥于我,说我身无定性像个不坐窝的兔子,有一回怒斥的太狠,竟然说我没资格娶长乐,成果有几个老不死的大臣顺着杆儿爬,竟然真的上书劝谏陛下予以悔婚,我气的暴跳如雷,却不敢去砸他们家门,因为师父你临走之前说过,不准我在长安惹是生非。”
说到这里停了一停,给两个门徒留出充沛的思虑空间。
师徒三人,站在辽河上顶风冒雪。气候固然很冷,他们血液倒是热的,徒弟要做大唐第一狠人,两个门徒筹办争一争第二狠人。
说着看了两人一眼,语带教诲道:“发掘黄河,挞伐辽东,这两件事一内一外,一旦做成会让大唐安定非常,江山安定以后,百姓丰衣足食,百姓一旦丰衣足食,我便能腾脱手来野蛮民智,而民智一旦野蛮,便可大行科举之道,比及阿谁时候,士人不再是上等人!”
程处默裂开大嘴,满脸自傲道:“徒弟你莫要忘了,范阳城生活着十几万突厥人,汉人和突厥一向在通婚融会,大师见了突厥人早已不感觉希奇,我大姐她们压根没有坦白突厥车夫的事,反而大张旗鼓让人看清楚车夫们是突厥人,越是如此,越让人不会思疑,这叫甚么,这叫灯下黑……”
刘仁实翻了个白眼,告状胜利显得对劲洋洋,嘿嘿坏笑道:“不说实话不会憋死,但是很有能够会憋疯,我名字叫做刘仁实,天生喜好说实话,你瞪眼干啥,瞪眼我也说实话,别看你是开山大弟子,我刘仁实恰好不尿你这一壶。”
程处默点了点头,道:“五十万石粮食,两万八千辆大车,构成庞大非常的运粮步队,光是雇佣的车夫就有五千人。”
程处默和刘仁实对视一眼,语带游移道:“以是徒弟坚信他们会使坏?”
两人说到这里停了一停,忍不住看着李云道:“徒弟,会不会是我们多心了啊?”
这货的兵器乃是霸王戟,上面歪歪扭扭刻了十几个‘德’字,传闻满是他本身亲手所刻,杀一人刻一个字,发誓这辈子要把兵器刻的密密麻麻。
李云缓缓点头,仿佛不置可否,他俄然负手背后,目光遥遥看着远方。
程处默和刘仁实对视一眼,再次出声问道:“徒弟,莫非民气真的这么坏?现在天寒地冻,东北百万人丁嗷嗷待哺,一旦运粮车队出事,怕要饿死几十万人,莫非民气真的这么坏,竟然狠心做下这等恶事……”
暴风怒雪当中,李云顶风冒雪站在辽河之畔,此时辽河已经结冰,即便千斤重的牛车也可通行,李云双手拎着擂鼓瓮金,站在风雪中好像一座雕塑。
李云有些希奇看着这货,故作诧异道:“想不到你竟然晓得战略了!”
程处默老脸一红。
李云点了点头,俄然冷声笑道:“实在使坏这个词已经没法描述他们的行动,他们想要干的事情可不止使坏这么简朴,几十万石粮食,几十万口性命,如果我落空了这些粮食,如果我饿死了这些百姓,今后再也没法安身六合之间,他们想要的目标也就达到了,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他们会无所不消其极,所觉得师才会提早策划,因为他们必定会对运粮车队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