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街打人固然很爽,但是大唐律法可也不是吃干饭的,特别李云现在的身份还是流民,一个不好就得进衙门吃牢饭。
“晋两代,有荒灾二十七次,流民逃荒者数万,进帝都,叫化食,稍有鼓噪者,杀。”
他说的都是汗青上朝廷对待哀鸿典故,可惜面前这些流民大多茫然无知,李云冷嘲笑了两声,把脸凑向身下的男人,淡淡道:“前朝都不说了,我们说说现在,你晓得么,这个月初,城西永民坊,死了七个流民,半个月前,城中安乐坊,又死了九个,六天前,城南保义坊,一次死了二十七个……”
他伸手将男人从地上扶起来,满脸暖和又道:“我打断了你的手,但我救了你的命。衙门里不会正视一个残疾人,因为残疾人闹不出大乱子。”
打斗,讲究的就是一个狠!
“肇事是吧?”
“恨我打断你的手是不是?”
被砸的男人惨叫一声,挣扎着想把李云甩下身来。
男人唯唯诺诺,再加上伤处剧痛钻心,闻言长叹短叹一声,黯然道:“俺真不是带头肇事,俺只是想让同亲们都吃饱。”
他并没有直接答复白叟,反而俯下身子看向被他砸倒的男人,双目冷冷盯着对方,诘责道:“你是这一撮流民的头头,那你知不晓得比来死了多少流民头头?”
也就在这个时候,忽听不远处有脚步声来,但听有人远远厉喝,大吼道:“他奶奶的,是哪个流民肇事?敢在小爷的地界犯浑,莫非真是想死不成?”
“隋朝,江南大水,众多成灾,哀鸿流浪失所,奔逃江都求食,虽可得救,但不得鼓噪,敢有犯者,死。”
李云转头而望,瞥见一群衙役气势汹汹而来。
他抄起砖头,持续砸!
李云再次冷哼。
对方男人不竭惨叫,最后惨叫变成了惨嚎,中间有人看不过眼,出声安慰道:“小哥儿,别砸了,他的手都被你砸碎了,胳膊也断了,不幸啊。”
力大无穷?
但是李云只是冷冷一笑,仿佛没看到这些人的气愤,他持续骑在男人身上,慢条斯理道:“胳膊断了还能接,手掌碎了只算残,可脑袋如果搬了家,那可就是真死了,你们知不晓得,你们的脑袋都要搬场了……”
如果不是纨绔,哪个衙门的衙役敢这么玩?
摆平这事很简朴,让苦主闭嘴不告就能行。
噗!
体例有很多,李云挑选了最狠的一个……
说到这里停了一停,俄然抬高声音,持续又道:“你知不晓得这些人如何死的?斩头,满是斩头,一刀砍在脖子上,脑袋直接就搬场,然后弃尸荒漠,尸身让野狗吃。”
他固然放开了男人,但是男人并没有翻身爬起,男人较着怕了,哆颤抖嗦辩白道:“俺…俺没肇事,俺真的没有肇事,小…小哥儿,俺真的没有肇事啊,俺不想死,俺不想死啊……”
李云沉默抬头,喃喃道:“胳膊断了,能接,手掌裂了,能够治,只要人活着总能有个好奔头……此次水灾兵灾,我估计朝廷必定会有个章程,说不定会给流民安设地盘,今后你就跟着我,包管有你好日子过。”
一边砸,一边还骂!
……
噗!
砰!
李云最后冷冷一笑,伸手拍拍男人的糙脸。
李云微微一笑,不过随即便道:“但是纵观古往今来的流民,最早被朝廷斩杀的都是你这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