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老头一愣，随即发笑道：“看看，老朽就说我现在是大哥犯痴吧，快出去快出去，你们找我有事吧？”
老程两口儿悄悄对视一眼。
他们不敢碰触霉头，筹办辞职从速溜走，哪知老程却伸手一拦，沉声扣问道：“家里的客人安息没有？”
程夫人咯咯一笑，道：“此事让奴家来，包管他不敢乱吭气。我但是清河崔氏的嫡女，他只是旁系的一个管事人。”
买卖人，都夺目，能被世家大族遴选出来做买卖的人，更夺目。
能看出来，掌柜老头说话是出自至心。
两口儿再次并肩前行，终究到了暖阁门口，老程抬手叩门，先是哈哈一笑，道：“崔三哥，睡下了没。我程知节啊，过来看看你。”
老程又道：“他是处默的徒弟，天然和咱家熟悉，处雪是处默的姐姐，有任务监督弟弟去学艺。”
老程瞪她一眼，叮咛道：“别漏了马脚。”
部曲们赶紧回话，轻声：“回禀国公，尚未安息，末将等人方才巡查过暖阁，模糊听到内里有人唉声感喟……”
两口儿坏笑几声，冲着自家客房并肩而行。
……
掌柜老头赶紧摆手，一脸严厉道：“使不得使不得，端方就是端方。”
“一来一去，徒弟和姐姐就熟了！”
此人本身挨了打，见到老程仿佛反而理屈，讪讪道：“知节过来了啊，你看这事闹的，我也是胡涂，身为长辈和小辈呕甚么气？”
暖阁霹雷被人翻开，有人吃紧忙忙迎了出来，鲜明恰是崔氏货栈的掌柜老头，脑袋用丝布包的跟个粽子一样。
老程嘿嘿低笑，道：“走，去见你阿谁远房三哥。他明天挨了外甥的揍，说来也得好好安抚着。”
老程这才开口道：“三哥伤的如何，府里的大夫瞧过没有？”
两口儿在檐廊庭阁穿越半天，绕过一片荷花池，穿过两处假山群，这才到了自家的待客暖阁，远远看着仿佛另有亮光。
老程俄然咬了咬牙，怒喝道：“程处默这个小牲口，老子现在就去把他吊起来抽。”
部曲们一脸悻悻，偷偷张望老程身后的程夫人，大师都是府里的白叟，一猜就晓得国公又被夫人给刺挠了。
老程俄然哈哈一笑，道：“夜深了，我们不能站在门口说话吧？崔三哥，这但是我家的待客暖阁，你堵在门口不让进，莫非内心另有怨气？”
程夫人展颜轻笑，满脸暖和道：“三哥无需如此，小妹已经出嫁了，族里的那一套身份礼节我们就别用了，相互之间遵循辈分来，您比小妹年长，应当我施礼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