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人的脾气都不太好,特别这小妞幼年之时还是在瓦岗寨长大的,发展环境决定人的脾气,这丫头小时候但是跟在一帮匪贼屁股前面劫过道。
程处默有所震惊,忍不住开声道:“徒弟……”
程处默悄悄点了点头。
炊烟袅袅之间,渐渐便有晚餐的香气飘零满盈。
李云俄然一伸手,将程处默给拦住。
李云看他一眼,沉声问道:“那种扎嗓子的糠粥你也喝过,还记得味道吗?”
程处默尽力想了半天,终究以一种不肯定的口气道:“遵循您的说法,应当是想要抢占阿谁啥啥的品德制高点……”
这话说的有些拗口,小霸王较着听得眼发直。
他转头看了一眼程处雪,然后又把目光看向程处默,如此在程家姐弟两人身上来回扫视半天,目带诡异道:“本日我教你们一点东西,让你们见一见我的手腕。”
总算程处默反应机灵,上前一把拦住姐姐,吃紧劝止道:“阿姐阿姐,你先说事,咱家到底咋了,哪个不长眼的敢找死。”
说到这里停了一停,咬牙又道:“他们还喊来各大门阀共聚程府,挟成威势逼迫家父低头认错,我来之时已然堆积好些世家,五姓七望鲜明全都参加。”
李云悠悠一叹,轻声道:“世家之大,勾连苟合,你们固然是崔家的姻亲,莫非王氏就不是崔家的姻亲吗?”
李云俄然攥了攥拳头,轻声道:“谁知人间流民苦?普通骨肉普通皮!这个财产谁也不能抢,谁抢就剁谁的狗爪子……”
李云俄然问了一句。
她仿佛情感不佳,语气显得非常烦躁,忿忿道:“除了抬棺堵门,他们还大造阵容,让孝子棺前哭坟,又集士子骂街,各写奠文垂挂起来,现在已经挂满了整条朱雀大街……”
要用饭了!
但见程处雪神采一红,随即变得勃然大怒,少女怒眼圆睁瞪着李云,咬牙切齿道:“若非家母峻厉呵叱,你觉得本女人会给你好神采?李云,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本女人迟早要和你分出胜负,待我程家熬过此劫,我们必有一战……”
程处默受李云话语传染,只觉胸膛有一股热流出现,小霸王蓦地挥拳一击,重重砸在身边一颗古树,大呼道:“徒弟,干他娘的,这群杂碎敢欺到程家头上,小爷现在就杀回长安去砍人。”
“另有呢?”
这是流民们本身用双手挣到的第一顿饭。
不远处流民大营当中,但见一口一口大锅不竭架起,流民们欢声笑语劈开木料,大锅很快被烧的沸水滚腾。
“不错!”
程处默微微一愣,猎奇道:“徒弟要教啥?”
不过这货的耳朵却直直竖起,较着是担忧姐姐和徒弟又会吵起来。
程处默却急了,这货一把抓住程处雪胳膊,问道:“阿姐,你说五姓七望全都参加?莫非清河崔氏也去了,那但是咱娘的母族啊……”
李云俄然长长吐出一口气,道:“我不管世家多么庞大,也不管仇敌如何刁悍,谁敢让我吃不上饭,我死也要咬掉他一块肉下来……”
程处默俏脸冰寒,不知为何眼圈俄然红了。
程处雪没好气哼了一声,她不去答复弟弟问话,反而瞋目盯着李云道:“现在我家门前阵容浩大,太原王氏抬着一口棺材堵在那边,又稀有百王氏子孙浑身带孝,跪在棺前哭天抢地大喊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