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从坡顶跑了下来,对站在马前的李昊视而不见,自顾自跑到山坡下一处灌木丛前,扒开丛丛枝干,在一只捕兽夹上取出一只断了腿了野兔,灰黄外相的兔子尚未断气,犹在孺子手中挣扎不休。
李昊又惊又怒,破口痛骂道:“玛德你还真成精了,都特么学会玩弄人了。老子都混成甚么样了,你这只该死的野狗还来欺负老子,等老子身材规复过来,必然笼上一堆篝火把你烤熟了吃掉!”
李昊一面说,一面从马背上的褡裢里取出几枚铜钱,掂在手中哗哗作响。孺子这才警戒的看了李昊手中的铜钱一眼,非常不屑道:“钱是甚么东西?有兔子好吃吗?”
孺子笑眯眯的自后腰抽出一柄短刀,在野兔的喉间飞速一划,野兔便蹬腿身亡,孺子流着口水道:“今儿真是好收成,待会儿将这小家伙剥了皮,撒些盐巴烤得油滋滋的,真是令人等候呢!”
宝儿见状不屑的呜呜几声,咬下两颗果子吞下肚去,咂嘴舔舌,非常享用。李昊这才放下心来,不分生熟将果实填进嘴里,咀嚼得津津有味,末端还意犹未尽的扣问宝儿:“那里弄来的果子,另有没有了?”
李昊尝试着爬起来,苦于方才苦斗之时已经脱力,身材软绵绵的,勉强支撑起半个身子,随即重重的跌躺在草地上,只好吃力支起脖子朝四周张望。
不知过了多久,李昊的身材重新规复了知觉,感到满身高低的骨骼肌肉全都酸痛不堪,右小腿还是疼痛甚烈,忍不住嗟叹一声,缓缓伸开双眼。
包裹中有一只巨大的竹篾笼,内里本来囚禁着一刻不肯安生的白犬宝儿,不过竹篾笼此时已经被咬开了一个缺口,宝儿竟不知何时逃了出去。李昊心想坏了,情急逃脱时丢了李牛儿的战刀不说,这会儿又丢失了碧恬的宝贝神兽,归去今后可如何向这二人交代。
李昊脑海里立即闪现出一只烤得出现油脂的兔子,不免咽下一口唾沫,肚子里更加巨响如鼓,干笑着筹议孺子道:“小朋友,叔叔这里有钱,换你的这只野兔来尝尝如何样?”
李昊腹中饥馁,从怀中摸出一个油纸包来,拈起独一的一颗桂花糖塞入口中,任由甘美苦涩的糖汁在口中一点点化开,肠胃遭到甜味的刺激,一阵阵狠恶收缩,李昊才终究有了点力量,渐渐爬出七八尺的间隔,背靠着一块青石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