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哲威惨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大口喘着粗气,严峻的朝四周看去,并没有甚么女子,这才松了口气,心想百济宫中那几个嬷嬷怎会到我梦里来,太可骇了,真是让人胆战心惊!
“胡涂!”祢植怒道,“这些年来我是如何教你的?凡事谋定而后动,先立于不败之地,再寻机遇脱手。你爹我不吝逼宫,迫使陛下归降,还不是为了我祢氏一族能立下不世大功,好借此重归中原。现在我们离胜利只差一步,我们甚么都不消做,只消等着与唐军一同班师,便大事可成!你倒好,为了一个女子,竟想去从国公手中抢人!的确,的确……色令智昏!”
柴哲威用力摇点头,“哗啦”从水中站起来,左顾右盼,念叨:“文君呢,文君安在?来人,快来人!”
祢军跪在祢植跟前,几分焦炙,几分决然,道:“父亲,请您务必设法办救救文君。三天了,文君能把动静送出来已属不易,过了明天,她就是柴国公的人了,统统都晚了!”
方文君忽地听到了柴哲威的喊声,赶紧将身子往水里一沉,心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找到我,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文君,文君,你在那里?”柴哲威光着脚,身上只披了件浴袍,一边走,一边喊,四下空荡荡的,只闻水声,不见人迹。从龙泉出来后他就迷路了,只恨本身让统统人都出去,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搅,现在连个带路的人都没有。
祢植点头道:“小军啊,我一向教你做人要偶然令,不到万不得已,不成对人下跪;你看看你,为了一个女子,自乱方寸,成何体统!”
泗沘城,祢府。
两辆马车静悄悄的停在了国色天香门外。这处紧挨着泗沘城南墙的胜地,在祢植的故意照拂下,并未遭到烽火的粉碎,闭门停业了十几天,终究迎来了开战后的第一拨来宾。两队唐军在大门外散开,或扼守路口、或节制通道;一名酒保飞奔到马车前,伏地跪倒,充当起了朱紫下车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