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鼎心下暗笑,老刘啊老刘,你的演技也不是盖的嘛!
这时,一名亲随仓促跑来,在金仁问耳边悄悄私语几句。
元鼎道:“投奔高句丽,跟大唐和新罗死磕到底!走!”
刘仁轨环顾四下,道:“千里海东,飞禽走兽,就缺好马!但愿我们另有相见的一天!”
元鼎拨转马头,喊了声“走了,后会无期!”,两腿一蹬,飞奔而去。
元鼎道:“请大人过来发言。”
元鼎转而对沙吒孙登道:“弄两匹马,筹办好水和干粮,我跟大人要出城公干!你们十足滚出去!”
金仁问面色一变,道:“去,立即告诉家里,筹办脱手!”
刘仁轨叹了口气,他算是看出来了,元鼎是鹰,不是犬——前面两个保护是犬,虔诚听话、能看仆人神采,给甚么吃甚么,任劳任怨;元鼎骨子里流淌着拓跋鲜卑桀骜不驯的血液,如许的人放在身边太伤害,迟早要出事,还不如放出去,任其海阔天空,没准还能打出一片六合来。刘仁轨道:“人生活着,不快意者十之八九。你看我六十岁了,还不是一介布衣;你还年青,机遇多得是。”
元鼎简朴措置了下身上的血污,套上软甲,再罩上一件麻衣短衫,扎上腰带,扣上护腕,套上马靴,将障刀往腰间一插,横刀往背上一挂,喝了几口水,道:“有柴哲威在,我是回不了大唐了。”
刘仁轨好久没这么骑马疾走了,胸口仍不住起伏,好不轻易平复下来,才道:“真要去高句丽?”
刘仁轨心生警悟,道:“做甚?”
两名保护将刘仁轨扶起,元鼎已然远去,再也追不上了。
话音刚落,元鼎已摆脱抓住他的两个狱卒,不过目标不是刘仁轨,而是那保护!只见他俄然脱手,一把抓住保护腰间的刀把,“哧啷”一声横刀出鞘,稳稳落在刘仁轨颈间,道:“老刘,获咎了!”
刘仁轨揉揉火辣辣生疼的腮帮子,俄然道:“破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