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百济人全数被杀，杀人者成了这座山城新的统治者，占有太守府，率先享用城里的粮食、财贿、女人。几天后，靺鞨人的商队呈现在城里，满载而来，满载而去。
村里的小伙子也不肯留下，或下山餬口，或去从戎。爹妈和最小的弟弟身后，兄弟四个拆伙，傻乎乎的老迈留在村里看着老宅子，别的三个决定下山餬口，在一个三岔口，兄弟三人各选一边：往北，高句丽；往东，新罗；二狗往西，走了几天，看到一座城，建在一处光秃秃的半山腰上，城门没开，城头另有一队持枪的兵士在巡查。他不肯招惹从戎的，持续往前走，分开崎岖的山区，来到一片起伏的丘陵地上，又看到了一座城，比先前的那座大很多，城外是一条平坦的土路，路边是大片农田，路上有很多人，仓促收支。二狗混进人流中，进了城。
二狗从戎已经好几个月，他的家在几百里外的山里，一个与世隔断的小山村。山村很穷，穷到没有女人情愿嫁过来；自家生的女人，一早就嫁了出去，或是卖给大户人家，只要能活命，卖给谁，做甚么，并不首要。妈妈说，名字越贱越好赡养，因而兄弟几个就成了一二三四五一窝嗷嗷待哺的狗崽子，吸干了老娘，吃穷了老爹。干活之余，老爹最大的爱好，就是蹲在村口，等着大善人的马队；马队一来，就会有新奇的女人来到村里，就会有男人拿地步、耕牛和粮食去换。几十年下来，村里近一半的女人都是从内里买来，初时或许还想逃窜，久而久之，便留了下来，洗衣做饭带孩子，看着新的女人出去，骂骂咧咧几句，仿佛山村的仆人。
二狗沉默，这话太深切。
城头，老兵抢走二狗的长矛，一把扯开的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