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独山城城门大开,朴太义在一队民壮的簇拥下,在城门口驱逐百济雄师的到来。一条山路通向南边,山路两侧的的开阔地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十具新罗兵士的尸身。尸身被薄薄的积雪所覆盖,见证着山城的易帜变迁。
朴太义摇点头,他一个读书人,斯文人,岂能脱手杀人。
鬼室福信进城的那一刻,元鼎也回身拜别。他让小黄留下来护送朴太义返回桐岑城,现在跟在他身边的,是朴太义保举的一个名叫李笙藻的少年领导。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在连缀群山中找到阿谁叫大善人的靺鞨人。
鬼室福信微微错愕,这个新罗降官,竟然会说扶余话。
朴太义屁颠屁颠的跑上前,在马前停下,朝摆布两堆尸身一指,道:“将军,城中不肯归顺的新罗人,都已被当场阵法,请将军检阅。”
朴太义笑眯眯的劝酒敬酒,直到每一个新罗人都酩酊酣醉,胡言乱语起来,才朝不远处的元鼎使了个眼色。元鼎几步上前,走到朴太义的那一桌,站到一名新罗武官身后,左手托起他的下巴,右手拔出障刀,刀锋向内,从左自右悄悄一拉,然后放手,身前的那具躯体便向前栽倒,脑袋“碰”砸在桌沿上,再无动静。元鼎晓得,只要本身先脱手,手上沾了血,朴太义才气下定决计走出这最后也是最关头的一步。
在朴太义的筹措下,兵士们很快退席,每桌四个新罗兵士,四个百济民壮,一个陪一个隔开,每个百济民壮都要陪好右边的新罗兵士。朴太义坐在首桌,中间是几个决定留下来的初级新罗武官,当然,他们背后也有三四个民壮在服侍。
在朴太义声情并茂的祝酒词下,宴席很快进入飞腾,不到一个时候,统统新罗兵士全都喝得东倒西歪,一个个都搂着民壮称兄道弟,痛骂那些临阵脱逃的怯懦鬼,嚷嚷着要大干一场,把百济人踢下山去。
朴太义松了口气,杀人,本来也不是件轻易的事。元鼎倒了碗酒给他,给他压惊。朴太义接过大碗,一口喝干,满身炎热不已。
朴太义一头盗汗,好好的喝酒杀人,如何搞成了这个模样?眼看着有些中刀没死,酒醒过来的新罗人开端杀猪一样大声叫喊,朴太义不耐烦的挥挥手,示不测围的民壮把院门关上,让场下的民壮十足撤出来,又调来两队弓箭手,朝没死的新罗兵士放箭。几通乱射后,场中再无能动的新罗人。弓箭手撤下后,拿刀的民壮再次入场,上去一个个补刀,确保不留活口。
干掉带头的军官后,剩下的民壮纷繁亮出尖刀,筹办朝坐在左边的新罗兵士动手。可他们发明,底子没体例用简朴的两个行动完成任务——那些新罗人或倒地不醒,或呕吐不止,没一个是好好坐在桌前的。因而,一次本来简朴的行动,顿时变得乱七八糟,民壮们得先把新罗兵士扶正,再用肚子贴着他们的后背,不让他们倒下,才气谨慎翼翼的托住下巴,抬部下刀。即便如此,还是状况不竭,那些被扶正的新罗人对峙了没多久,有的朝中间歪倒,有的低头睡着,挡住了咽喉,有的干脆回身抱住民壮的腰,大喊小娘子。民壮们也管不了太多,归正只要干掉就行,因而各种杀法层出不穷,另有直接朝肚子捅刀的。
“独山城守官朴太义,恭迎将军!”朴太义扯着嗓子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