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一个女保护大声道:“国色天香正在欢迎高朋,你们是甚么人,竟敢强行突入?!”
扶余孝整了整富丽丽的军人服,走到她们身边,低声道:“看你们生得眉清目秀,不如从了本太子去纳福,何必在这里风吹日晒?”
“甚么事竟能轰动太子出马!”
慵懒的午后,日光暖暖的洒在泗沘城的大街冷巷上,商户们没精打采的靠在自家的铺子里,这是一天中买卖最平淡的时候,伴计们也能趁机打个盹,小憩半晌。但是他们的困顿却被一片鼓噪声惊扰了——只见大队全部武装的卫士在几名骑马将领的批示下,杀气腾腾的朝城南而来。泗沘城已经好久没有呈现大范围的军队了,就算这几年跟新罗兵戈,也是在北面的熊津城和东面的黄山原一带,地处西海岸的泗沘城一向是歌舞繁华、一派升平气象。有眼尖的商户发明,这支军队的装束跟之前见过的外埠驻军分歧,穿铠甲的兵士很少,但礼服却更加华丽讲求,手中的兵器也更加精美,很像是驻守王宫的王室卫队!
“他为甚么不换个大点的呢?”
“谋反也该是卫士佐平大人调兵弹压,如何会是太子出头?”
“扫黄?”两个女保护只觉匪夷所思,国色天香内里满是女人,来这里享用的也都是贵妇蜜斯,莫非说泡个澡,用些香料,就是藏污纳垢了?太子的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两个女保护相视一眼,眼中尽是不屑,同时扭开首去,不再理他。
“等着看好戏吧,泗沘城有一阵没热烈了!”
带队的武官用刀鞘在她脸上拨弄两下,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听清楚了,有人告发,说其间藏污纳垢,供应色情办事!太子亲身出马,前来扫黄!”
扶余孝神情活现的翻身上马,单脚着地的时候,身子一晃,重心不稳,扭了脚腕一下。中间的侍从赶紧跑上前,从前面扶住他。扶余孝一把甩开他,堂堂百济太子,扭个脚算甚么?他对带队武官的应对很对劲,扫黄,就是扫黄,且不说你诡计篡位,先扣上一个可大可小的治安罪名,把你名誉搞臭了再说。
“城南是大人们住的处所,莫非有人谋反?”
街面上一阵轰笑。百济的商户们并不如何怕官府,二十年前采红使事件后,朝廷便严禁官府扰民,除了谋背叛乱等大罪,只要交完税,老百姓的糊口还是比较自在的,常日里吃酒喝茶群情时势朝政、平话排戏嘲笑王室贵族,官府根基不管。是以,就算扶余孝闻声他们的群情,也只能充耳不闻,权当是草民们放了个屁,等即位了再整治。
“不识汲引。”扶余孝碰了个钉子,只好丢下一句话,在两队兵士的保护下举头阔步跨过台阶。走进院墙,他才发明这处温泉别院修建得当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如果能在其间摆上一桌宴席,边泡边吃,该是多么的舒畅。那些一辈子都没机遇进国色天香的兵士们一个个如狼似虎般冲向别院的各个角落。不久,前便利传来女子的尖叫声。
“轰!”温泉区的大门被重重撞开。看门的两个女保护被几根长矛顶住脖子,倒在地上转动不得。国色天香的侍女和保护清一色都是女子,并且和文君楼一样,都从中原渡海来到半岛的汉人遗民中遴选。她们说汉话,习汉字,只和汉人后嗣通婚,非论辞吐还是见地都要比浅显百济人高出很多。国色天香是甚么处所,没点儿贵族身份,有再多钱也进不来,何曾受过这等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