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朴金刚回到新罗代表团下榻的堆栈,发明弟弟朴大象竟然已经返来了,把生铁棍丢在一边,兴高采烈地玩弄一只巨大的海螺号角,还时不时放到嘴边,嘟起腮帮子小小的吹两下,一脸的幸运感。
朴大象挥了挥胖乎乎的拳头,道:“有个大叔尾随神仙姐姐,色眯眯的,甩都甩不掉,我看不惯,要庇护神仙姐姐,就跟他打!”
“哦。”朴大象嘴上应着,抚摩着敬爱的大海螺,内心却想,我必然要找到神仙姐姐,再让她带我去吃一顿好的!
宫门外是一片不大不小的广场,两侧各有一列一人高的拴马桩,已经有五六辆马车停在那边。每辆马车旁都懒洋洋的站着几个侍从保护,见一行人到来,只是稍稍往这边瞅了几眼,便持续顾自谈天,让朴太义有些失落――莫非老朴我明天这身打扮还不敷酷炫喜庆,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太没赏识目光了。
朴大象像是个犯了弊端的孩子,一把将海螺藏到身后,道:“姐姐送的!”
元鼎心中出现一丝打动,这个老朴,固然看起来蛮势利,可仍不失几分率真本质,这在宦海中是极其可贵的,也是他情愿帮他的首要启事,因而道:“一起上眼皮总跳,我看还是分红两拨――沙吒,你陪大人出来,我留在这里策应。”
州胡王宫地处城南,坐南朝北,站在宫门口就能远眺积雪皑皑的瀛洲山。不过在元鼎看来,所谓州胡王宫,跟大唐浅显富户的宅院也没甚么一样――用一道土墙跟外界隔开,门口站着两排兵士;宫门两侧是两个矗立的望楼,上面有通道相连,几个手持长矛的兵士在上面来回巡查。王宫内里没有河水环绕,倒是别出机杼的种上了大片半人多高的花草树木,全部绿化带有几丈厚,等闲人想要穿畴昔靠近王宫也不是件轻易的事。
朴大象道:“我先扫了一棍子,被他躲开。他俄然上前,拍掉我的棍子。我又出了两掌,底子打不到他。他一下就把我绊倒了,从我身上跃畴昔,还踢了我屁股一脚,然后就走了。”
“好快的身法。”朴金刚暗忖,朴大象出掌的速率不慢,竟然碰不到那人。“你的神仙姐姐呢?”他又问。
“打赢了吗?”朴金刚倒是不在乎弟弟打斗,男孩子嘛,不打才是孬种,他只体贴胜负。
保护队长是扶余泰的人,闻言道:“大人,一个都不带吗?”
“不带!”朴太义道,“州胡是百济属国,我堂堂宗主国的都督,还怕他们搞小行动不成?走,进宫!”保护队长只好悻悻退下。
“为何?”朴太义守住脚步,低声道,“有你跟沙吒公子在,我才放心啊!”
朴金刚感到了深深的屈辱――朴氏兄弟如何说也是新罗一等一的妙手,没想到来到耽罗,先是本身被人堵在冷巷子里,要不是手上有对方感兴趣的动静,只怕难以满身而退;弟弟又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狐狸精勾搭,还败给一个奥秘的色狼大叔……想到这儿,只好道:“大象,耽罗太乱,明天我要护送大人们去赴宴,你乖乖呆在堆栈,别出去。”
“哦?”朴金刚一下来了兴趣,道,“说说看,跟谁打,为甚么打?”
朴太义身穿大红色的官服,在州胡国礼节官的带领下,精力抖擞的来到王宫门前。两国通译走在他前面,元鼎和沙吒相如则一左一右走在他侧火线,两人前面是手捧国书、信物的随行吏员,最后是一百名全部披挂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