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鼎眨眨眼,道:“祢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文君她既不是你女儿,也不是你家媳妇儿,凭啥让她捐躯犯险?我这就能带她回大唐,阔别这是非之地。”
黑齿常之道:“在城里我们甚么都做不了,想要脱手,只能出城!”
元鼎长身而起,道:“城里的事就奉求二位了,大舅哥……”
沙吒相如道:“唐军向熊津进发了,约有两万人,主将刘伯英。”
黑齿常之双拳紧握,目眦欲裂,咬牙道:“郡主一介女流,都能有此时令,我等堂堂男儿,眼睁睁看着内奸入侵、百姓受辱,却坐在这里吃酒喝茶,甚么都做不了,真是……真是让人……唉!”
方文山一听也急了,你要带文君一走了之,我就没法潇萧洒身去大唐了,因而道:“元公子,啊,妹夫,世叔这么说,必然有他的事理。我看世叔定是都安排安妥了,他断不会置文君于险境的。”
祢植将锦盒往边上一放,拱手行礼道:“文山和文君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走前已叮咛祢军,务必保护文君楼和国色天香的全面。只消唐军有点脑筋,战后还想将百济划入大唐,便不会放纵兵士四周作歹。”
“世叔!”方文山迎上前,热忱的引他上座。
沙吒相如道:“黑齿兄,我受不了了,必须做点事情了!”
方文山道:“何事叨扰?”
泗沘城,文君楼。
方文君岂不知元鼎使的小手腕,他能大风雅方的站在本身一边为本身考虑,还是让她非常打动,道:“我去能够,不过有个前提。世叔如果不承诺,或是做不到,那我这便随元公子回大唐。”又瞟了方文山一眼,道,“至于泗沘城的财产,就由大哥来打理好了。”
方文山心下一颤,这位准妹夫怎地如此暴力,整天打打杀杀的,可不能获咎他了,不然定有性命之忧。
祢植道:“来得好快,我们要抓紧筹办了。”
方文君俏脸微红,扫了元鼎一眼。
“啊,在!”方文山道。
沙吒相如心念一动,道:“你是说……”
元鼎和方文山各自打着小算盘的时候,方文君却堕入深思,以她的身份,于公于私,劝说扶余义慈投降都是分内之事,可真要去面对扶余义慈了,如何开口,如何措词,都是让人操心费心之事。
方文山道:“晓得了,退下吧!”
祢植道:“贤侄女但说无妨。”
元鼎拱手见礼,道:“祢大人,文君在泗沘城的几处财产,可得仰仗你多加照拂。”
沙吒相如道:“第二件,凤凰台被烧了,新罗人干的。三天三夜,连同扶苏山城,十足化为灰烬。”
正说间,花厅别传来短促的脚步声,管家在外头轻咳一声。
祢植想了想,望向方文君,道:“半天筹办,趁守军忙着对于新罗人,今晚行事,如何?”
黑齿常之扫了眼靠在桌腿上长刀,道:“说吧,哪个都行。”三天,整整三天,庞孝泰所部唐军在泗沘城中大肆劫夺,只要不是少数几家打过号召的“功臣”,朝臣、商家、富户,乃至连浅显百姓都没能幸免。独一光荣的是,唐军只抢不杀,只要不抵当,便不会等闲杀人。不过让黑齿常之最难以忍耐的是,三天来,城中产生了上百起女子被刁悍的事件,那些出征数月没碰过女人的唐军兵士就跟见了肉的狼一样,看到女人就两眼放光。黑齿常之几次目睹唐军暴行,也只能摈除了事,若真脱手打死打伤唐军,只会招来更加严格的弹压,会有更多人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