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把李牧搀扶起来,赞叹道:“爱卿信义为先,朕怎忍惩罚?倒是魏征,本日观其言行,恐不如爱卿所称道的那般,朕该重新考虑了。”
“陛下!”王珪以头杵地,哭道:“王志的舌头,是臣割掉的!逐鹿侯审判王志时,臣也去见逐鹿侯,刚好听到一半,担忧王志连累到家属中更多的人,便一时胡涂,抢了逐鹿侯拿出来给刺客指认的凶器,把王志的舌头给割了。逐鹿侯念臣为家属考虑的一番苦心,又存着能少连累一人,便少连累一人的善念,承诺为臣坦白此事。本日既然事发,臣怎能让他为臣担待,老臣认罪,认罪!”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抬了动手,道:“都先起来吧。”
魏征那里听不出讽刺,老脸一红,道:“臣并非为王志摆脱,刺杀陛下,罪该万死,但臣觉得,有罪可罚、乃至可杀,却不能枉死,有些事情,还是得搞清楚为好。”
“这内里有题目!”魏征勃然大怒,喊道:“必然是李牧欲盖弥彰,王志那厮为何会断舌?他必定晓得一些不该晓得的奥妙,奥妙还没挖出来,他就死了,必定有人灭口!怎能如此,昏君啊!昏君!”
李世民看向李牧,道:“爱卿,魏征质疑于你,你有话说么?”
王珪一个头磕在地上,久久不起。魏征完整傻了,嚅嗫了一下,无话可说,也只好跪了下来。
世人听得这叫一个懵,就连魏征本身也犯胡涂,甚么人选啊,至于如许争论?
李牧当即道:“陛下,一码事归一码事,阿谁位置的人选,臣还是觉得魏公最为合适,君无戏言,陛下已经定下的人选,怎能随便变动啊!”
魏征听到李牧如许说,顿时有些傻眼。还没等他说话,王珪俄然跪了下来,痛哭流涕:“陛下,逐鹿侯义薄云天,老臣不能让他担待,老臣认罪!请陛下措置!”
魏征抿嘴不语,事已至此,他唯有对峙到底。
长孙无忌头一个跪下,眼泪像是在兜里揣着似的,眨眼就流了下来。其别人也有学有样,都跪了下来,痛哭流涕。君王罪己,百官难辞其咎,就算是一个情势,他们也必须如许做。
如此一波三折的反转,让中间站着的三省六部的大佬们都看傻了眼。反应慢的,都跟不上思路了。
高公公抹掉眼泪,又拿出一封圣旨,道:“诏曰:法明,则内无事情之患;计得,则外无死虏之祸。故存国者,非仁义也,依法也。今十贼行刺于朕,依法,则该夷其三族。牵涉万人,朕心不忍。但法理不容情面,为存无辜之性命,今朕下诏重修大唐律,存仁义之本,去残暴之根。招募天下贤明学士,委任御史大夫魏征总领,期限三年,以求诸事有法可依,天下缘法而治,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不孤负朕之期盼也。”
魏征瞪眼道:“若都是你们安排好的,干证又有何用?”
话音未落,有人在帐外说话:“谁想见朕?”
说着,便把手里的斧子往魏征的手里塞。
程咬金瞪起牛眼叫道:“你问谁呢?他想跑,我如何晓得?他跑了,我还能不抓?眼瞅着人要逃了,射死他有弊端吗?亏你这么大年龄,说的满是废话!”
最让魏征了解不了的是,阿谁叫王志的刺客,竟然没了半截舌头。问转交人过来的高公公,高公公说此人是吃不住鞭挞,本身咬断的,而问他的刺客朋友,他们却说不知情,他们一同被拷问的时候,王志另有舌头,见过了李牧再返来,舌头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