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仁也不是甚么豪杰人物,相反,他倒是挺想得开的。既然报不了仇,那就不报了呗?惹不起,我不惹,我不但不惹,我还躲着,这总行了吧?好歹我也是天子的娘舅,你也不好上门欺负我。
虽说李泰出面,事儿八成假不了。但他还是得问清楚了,不然即便进了外务府,却充作一个小吏,还是贻笑风雅。吃了一次亏,公然谨慎了很多,窦仁咽了口吐沫,期呐呐艾道:“魏王啊,不是我不该,只是唯恐才疏学浅,迟误侯爷大事……”称呼不知不觉,已经改了,李泰听了,心中好笑,却仍忍住,直截了当道:“舅爷是想问,恩师请舅爷居何职吧?”
李泰把他的神采收在眼中,也是欣喜。虽说他是必定站在李牧这边,但窦仁毕竟是他的舅爷。如果能敦睦相处,必定是极好的。到时说与父皇,皇爷爷听,他们也必定欢畅。
“侯爷,侯爷,快——”管家吃紧忙忙跑过来,把正喂窦仁喝酒的小妾吓得一颤抖,一杯酒没喂到嘴里,全倒他大襟上了。
“欸,对,就这意义!”
外务府从何而来?李牧搞起来的。他能搞起来一个外务府,天然也能搞一个‘外务府’,说不定这外务府,比外务府还赢利呢!
窦仁受了李泰一礼,舒泰得都要飞起来了。但他也不敢多享用,从速给李泰还了一礼,他是占了辈分的便宜,若没这层亲戚干系,他一个小小侯爵,见到李泰这个亲王,早就得一躬到底了。
李泰听到这话,当即道:“舅爷此言,本王不能认同。李牧是本王兄长,亦是本王的恩师。对本王恩同再造,本王是断听不得半句欺侮他的话的,请舅爷收回此言,不然本王这便走了。”
每次想起来,窦仁都忍不住会吐。
“那大哥的意义是……?”
……
蝗灾的时候,再难也难不到他的府上。除了不能像畴前一样纵马街头以外,日子仿佛也没啥大辨别。
窦仁可没那么大的气性!听李泰说了来意,他那里另有甚么气了!要早晓得有本日,就算让他再吃一泡,他也毫无牢骚呐!
李思文吧嗒吧嗒嘴,点头道:“仿佛也是这么回事儿。行,那就这么干了,我这就去帮你请人。”
“思文啊,我揣摩在洛阳搞一个外务府,你感觉如何?”
李泰笑道:“这事儿,我还真不晓得。外务府的事儿本是绝密,我也是本日才晓得动静。不过据我所知,目前恩师就请了舅爷一人,想来职务也不会低了。”说罢,他又将了一军,道:“舅爷也不要勉强,实在不想去,本王就跟恩师去说。”
“魏王?!”窦仁的眸子子差点瞪出来,一把推开小妾,抓住管家的肩膀:“是青雀来了?哈,这孩子竟还惦记我!”窦仁打动得眼泪汪汪的,他在李世民和李渊跟前都吃了瘪,心中只觉世态炎凉,姐姐没了,本身这国舅也没了脸面。这几个月来,他都没从自怨自怜的状况中摆脱出来,今儿李泰来看他,怎能让他不打动?到底陛下还是没忘了我这个亲娘舅啊,让亲儿子带礼品给我赔不是来了!
李泰还在持续说:“恩师宽仁,不与舅爷计算,舅爷也该拿出个好的态度来。不然岂不孤负了恩师的一番美意?”
光天化日之下,嚷嚷着要把长安给比下去。毫无疑问,绝对是狂悖之言。如果让御史言官们听了去,百八十封奏折是少不了的。但此处又无人,只要李思文这个憨憨在,他是不会在乎李牧狂悖不狂悖的,只如果李牧说的,他都感觉没有题目。从李牧以往的战绩来看,只要他想做,他就能做到。君不见,现在长安之繁华,不也是多靠外务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