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随便，李流光听着倒是不免惊诧，半晌以后笑了起来。许是两人的出身经历、受的教诲分歧，李流光在最后想的仆骨去霍林河时，除了感觉那边的草场更肥饶，能赡养仆骨以外，便是今后汇集碱草、教诲义郎更便利一些。沈倾墨说的这些，李流光并非不懂，而是他并未想太悠长待在草原，只将郭凤虏视为合作火伴。合则聚分歧则散是他的原则，归正他的首要目标是还清星盟存款，其他也不丧失甚么。
“郭凤虏固然赌咒跟从七郎，但世事易变，民气莫测。现在我们同他有共同的内奸，如何都好说。然如有一日回鹘被灭，安北同大唐对峙又该如何？这并非是说郭凤虏的为人信不过，而是他不是一小我，他现在是安北之主，行事作为只会考虑安北的好处。霍林河是七郎的心血，不宜全数掌控在郭凤虏手中。仆骨部落固然势单力薄，却也算的七郎亲信。运作好了，也能管束郭凤虏几分。”
乌勒持续道：“他们祈福的工具是两位小郎君。”
乌勒想着摇点头，解释道：“草原部落信奉纷杂，最多信奉的是圣域，但也有人信奉其他教派，如佛教、祆教、摩尼教等。”
话说返来，李流光对沈倾墨过往接管的教诲有些猎奇。他没有见过其他的几位皇子，但对比齐王的笨拙，沈倾墨更像是接管正统教诲的担当人。这个动机一闪而过，李流光转念想到沈倾墨的出身，便没有再想，而是繁忙起迁徙一事来。
李流光“唔”了声，“也算是吧。”
毗迦陆笑道：“草原部落本就逐水草而居，四周迁徙是常事。如何会费事。”
毗迦陆并不贪婪，仆骨部落在人力、财力、物力上没法同大部落比拟，能比的只要忠心，和他们先一步结识了小郎君的运气。没看比来四周的几个部落都在蠢蠢欲动，暗里探听造纸的动静，也想着参合出去分一杯羹。造纸已是如此，新城的制作更不必说。等众部落反应过来，恐怕就要一拥而上前去霍林河了。
不过沈倾墨一片至心，李流光心中熨帖，便笑着道：“都听五郎的。”
从仆骨到氟石矿的间隔与云中城近似，快马一天便可到达。这条路李流光从未走过，同业的乌勒便充当起了“导游”的职责。他对四周的部落非常熟谙，碰到了便远远给李流光指导一番。依着乌勒所言，四周的部落多数以云中城为中间，朝着四周分散。当然，这些部落都是一些小部落，挤在一处为的便是安北军的庇护。另有一些大部落散落安北，人强马壮并不害怕回鹘。
行至半路，他们碰到一处部落正祭奠。李流光远远看着热烈的人群，随口问：“草原的人信奉的都是圣域吗？”
乌勒对此并不清楚，他想了想说：“小郎君如果对此感兴趣，能够去问毗迦陆长老，长老应当晓得的多一些。”
几人远远畏敬地看着李流光同沈倾墨，不再同常日般凑到两人面前。
几人指指李流光同沈倾墨，又指指火线的部落，缓慢地说着甚么。乌勒听着神采惊诧，脱口而出：“当真？”
他跟沈倾墨提了要去水洼处看看，沈倾墨如有所思，“七郎喜好那种发光的石头？”
有了前次的经验，沈倾墨也好，安北军也好，再不放心李流光轻车简从的出行。驻扎在仆骨的安北军立即点了三百轻骑陪着李流光一起去，便是连毗迦陆都凑了四十人跟在了李流光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