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必定,而非疑问。落在青年耳中,青年身材一僵,颤抖着说:“奴在坊市、坊市……前次承蒙小郎君、小郎君……”他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李流光看出他的惊骇,略微和缓了神采,尽量暖和地问:“你方才说沈郎君如何了?”
沈倾墨冷冷瞥了说话的保护一眼,抬脚迈了出来。这座帐篷便是舒玉平常迎来客往的处所。之前舒玉在李流光面前说沈倾墨畴昔几平常来,实则是冤枉了沈倾墨。算起来明天是他第一次踏足这里。当然舒玉那么说也没错,之前几天沈倾墨固然没来过,但他的保护没少出入这里,舒玉算到沈倾墨头上也不冤。
郭凤虏没有在工坊多待,顶着李流光怜悯的视野,诸事商讨安妥便筹办拜别。李流光将其送至门口,随口问:“都护本日有见五郎吗?”
郭凤虏看向李流光,李流光神采有些不太好。他一眼便认出弯刀确切是他送给沈倾墨的那把。沈倾墨常日很喜好这把弯刀,从不等闲离身。现在刀在这里,明显沈倾墨是出了事。李流光敛目沉吟,固然担忧沈倾墨,但对方既是找上门来指明要见他,一时半会应当不会对沈倾墨做甚么。再说沈倾墨本身武力值不低,身边又带着保护。他总感觉这件事有些蹊跷,说不出那里不对劲。
李流光冲他笑笑,说:“我晓得,都护担忧对方是回鹘人。不过霍林河是我们的地盘,纵真是回鹘人,他也讨不了好。现在五郎在对方手里,不管如何我都要去看看。”
“五郎?”李流光猜疑地打量着徐明成背后的青年。对方似重视到他的视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惶然,“奴、奴见太小郎君。沈郎君他、他在……”
半空中,一只莹白如玉的手从兽皮后探出,行动快若闪电,一把抓住了堪堪将要刺入的流光。跟着这只手掀起兽皮,一阵低低的咳嗽传出。沈倾墨沉下脸,只听着一个熟谙的声音问:“五郎,没想到你喜好男人?”
“五郎?”郭凤虏非常不测,“他不在工坊?”
“我晓得了。”李流光顿了顿,语气如常道。
青年缩了缩身子,灵敏地发觉李流光似有些不欢畅。他干的谋生便是倚门卖笑,自来对人的情感非常敏感。固然看不到李流光的神采,但就是晓得对方不如何欢畅。不过想想也是,沈郎君被人扣住,小郎君不欢畅也是应当的吧?他低头胡乱地想着,听到李流光问:“你说沈郎君被扣住,可有证据?”
青年犹踌躇豫说不清楚,李流光心中一动,总算想起在那里见过这个男人。是那天在坊市,他觉得这个男人被勒迫,但实则……李流光微微皱眉,打断了他的话,“我见过你。”
仿佛俄然想到甚么,青年将一向背着的兽皮包裹取下,翻开兽皮拿出内里的弯刀。他将弯刀高举过甚顶,垂着头一动不动。徐明成自他开口便仿佛老衲入定,只眼观鼻鼻观心,像是甚么都没有听到一样。郭凤虏不知舒玉的身份,但已猜到事情并不简朴,他从青年手中拿过弯刀,沉声问:“你可知同沈郎君起争论的是何人?”
舒玉下认识便要点头,但很快又点点头。他不敢昂首看李流光的神采,只感觉全部屋子似温馨下来,喧闹地让他惊骇。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那名谪仙般的小郎君说:“你在前面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