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于怀恩挑起话题,实是感觉于怀恩不像是他想的寺人,更像是翩翩世家公子,对其有些猎奇。然沈倾墨自发于怀恩让自个失了面子,当下冷声道:“七郎你别被他的模样骗了,他向来吃人不吐骨头。”
于怀恩微微一笑,道:“你我虽在事关安北上定见分歧,但安北若好,某也只会欢畅,不会有其他的行动,这一点都护尚可放心。”
“七郎!”沈倾墨不等李流光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目光晦涩沉沉地看着他,“七郎在那里,我便在那里,我不会回长安。”
待得只剩下李流光同沈倾墨二人,屋内一时温馨下来。李流光之前只想着于怀恩要带沈倾墨分开一事,现在沈倾墨在他身边,他反而想起沈倾墨常出入舒玉那边,莫名有些感觉别扭起来。动机闪过,李流光微微皱眉,主动说及其他,“于护军同我想到不一样。”
李流光轻笑起来,晓得沈倾墨还在活力,但还是客观道:“我感觉于护军对五郎倒是关爱有加。他虽是奉了贤人旨意来带五郎回长安,但正如于护军所言,从中原到安北一起伤害重重,他来这里也是冒着不小的风险。想必除了贤人的号令,也有担忧五郎的安危之意。”
他也不提沈倾墨会不会返来,只将两人送出帐篷。郭凤虏第一个迎了上来,体贴肠看了沈倾墨一眼。于怀恩捕获到郭凤虏的反应,眼中闪过丝非常。下一刻,他同郭凤虏视野相对,只听着郭凤虏嘲笑道:“于护军胆量不小,竟敢单独跑到安北。”
郭凤虏神采阴沉,满怀讽刺的嗤了声。他对于怀恩成见颇深,天然不感觉于怀恩会对安北怀着美意。若依着他的动机,于怀恩独安闲安北,趁此机遇干掉对方最好。但转念想到沈倾墨,又想于怀恩背后的数十万神策军,强行忍下了这个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