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画草图,那年青人对单位流量、口小肚大的说法听得饶有兴趣,不由也蹲下来和赵正一齐切磋。
“郎君!”赵正停了下来,道:“郎君所说确是一大隐患,我也筹办在本年秋收以后,待大通河水位降落,于灌溉渠水流湍急之处使火砖米浆加固渠底与渠壁。”
赵正听罢,晓得不是来找费事的,当下就把这渠的奇妙说予世人。
“上马!”年青人一骑绝尘,自顾自地追逐而去。
成了!
渠边站着平凉百姓,见赵正骑马而来,无不喝彩雀跃!
赵帮手搭凉棚,定睛望去,只见官道上一行人马折向荒漠,缓缓而下。为首一人身着绿袍,脚踩朝靴,头戴展翅幞头,身边一人身着青色官袍,便是苍宣县丞。两人身后跟着一个年青人,锦衣华服,似是不凡。
这一讲授,简朴易懂,年青人听得津津有味。俄然又问:“你的水沟始终是土筑的,长年累月,水急之处沟壁不会被水冲毁?当时你这口小肚大的设想,便又有何用,不也一泻千里了么?”
谁知那年青人摆了摆手,“此事光荣至极,你我皆退下吧!赵里正,你便亲手开了这渠口,让我等观赏驻望一番……”
他此时内心只想着一件事,县丞说的没错,平凉的将来,就端赖这二皇子了!
赵副本来请县令来此,一是汇报开渠停顿,让他晓得县府给的铁他没白用,拨的粮食平凉人没有白吃。二也是想让顶头下属过个手瘾,趁便邀功。说不定县令大人一欢畅,就能大手一挥,赏钱百贯,给平凉村更多好处。
那年青人尽情萧洒,任由胯上马匹在平凉广袤的田野上飞奔,几名侍从紧追厥后,一起便绝尘而去了……
“祁县令!”
赵正不知对方路数,但见县令县丞只是站在一边,神采恭敬,心道莫不是哪家高官衙内?如此,一时候不知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来了来了!”赵金玉从远处官道高低来,一起奔驰,一起兴高采烈地大吼。
渠口离着河水仅隔一层泥土,赵正一锄头过后,那土便坍塌了下去。河水在河坎水线之上欢畅腾跃,只等入口一开,便奔腾着自渠口涌入,然后顺着水沟一起延长,直至荒漠绝顶……
赵正想追,却不料县丞把马缰递到了手上,一脸殷切地神采,“赵里正,这年青人乃是皇家二郎!你且交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