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玉便是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如此甚好!”年青人一拍大腿,大笑起来,“你这渠能够,当立一功!”
平凉村的后生们远远地站着,大气都不敢喘。赵金玉见过县官,但也是第一次见到县令,此时又见那锦衣年青人气度不凡,颇似贵爵,赵正在如许的人面前却拎起了铁锄,当着世人的面高高地挥动了起来……
他此时内心只想着一件事,县丞说的没错,平凉的将来,就端赖这二皇子了!
谁知那年青人摆了摆手,“此事光荣至极,你我皆退下吧!赵里正,你便亲手开了这渠口,让我等观赏驻望一番……”
渠口离着河水仅隔一层泥土,赵正一锄头过后,那土便坍塌了下去。河水在河坎水线之上欢畅腾跃,只等入口一开,便奔腾着自渠口涌入,然后顺着水沟一起延长,直至荒漠绝顶……
赵正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画草图,那年青人对单位流量、口小肚大的说法听得饶有兴趣,不由也蹲下来和赵正一齐切磋。
这一讲授,简朴易懂,年青人听得津津有味。俄然又问:“你的水沟始终是土筑的,长年累月,水急之处沟壁不会被水冲毁?当时你这口小肚大的设想,便又有何用,不也一泻千里了么?”
渠边站着平凉百姓,见赵正骑马而来,无不喝彩雀跃!
赵正听罢,晓得不是来找费事的,当下就把这渠的奇妙说予世人。
“你且说来便是!”县令摆了摆手,“这位郎君的身份崇高,不是你可测度的!”
那年青人微微一点头,“祁县令过誉了,我现在无官职在身,只是对这灌溉渠略感兴趣,此番扣问也并不是高低诘责,纯属猎奇罢了!”
“那便叫盈仓渠吧!讨个好兆头,但愿本年大唐能仓满库盈!”
祁县令诚惶诚恐,差点便伏地叩首。赵正立在一旁,伸手作揖,恭送贵爵。
“郎君!”赵正停了下来,道:“郎君所说确是一大隐患,我也筹办在本年秋收以后,待大通河水位降落,于灌溉渠水流湍急之处使火砖米浆加固渠底与渠壁。”
赵正不知对方路数,但见县令县丞只是站在一边,神采恭敬,心道莫不是哪家高官衙内?如此,一时候不知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赵正固然吃惊,但也容不很多想,他翻身上马,直追而去。
一行快马奔驰,但毕竟没能追上流速缓慢的水流。待到了平凉村旁的沟渠出口,还未见流水,便已闻声了哗哗水响,阵容庞大。
说罢站起家来,县令迎了上来,做了个揖:“郎君,这开渠首锄,便由你来?”
赵正点头,“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