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怀东不是个后知后觉的人,赵正晓得,他这个时候把两个多月前的婚事搬出来讲,并不真的是怪赵正娶了周二和家的两个女子,而是他想借题阐扬,找赵正的不是,然后站在制高点上逼赵正就范。
明摆着不要脸,拿别人女儿毕生大事来赌命的那种奸刁啊!
“……”刘怀东盯着赵正看,俄然有一种被骗被骗的感受。明显方才他已经占了上风了,如何三两句话过后,局面俄然就不对了呢?
赵正用力点头,“是,刘叔你说的是,是元良孟浪了。”
“赵元良,你合适吗?你现在两个婆娘,我家盼儿嫁给你,算老几?”
赵正提起了兴趣,“你说的张先生是哪个张先生?”
“……”刘怀东震惊地看着赵正。
“你又从那里跑出来的?”赵金玉道,“没留你的。”
“呸!胖就胖,甚么丰富…”赵金玉啐了一口,赵吉利却急了眼,“丰富是丰富,胖是胖!张先生说的。”
“……”
“就张纯茂嘛。”赵金玉弥补道。
赵正一本端庄,“平妻,平妻,不分大小!”
赵正收了那人畜有害的嘴角,做了个揖,“刘叔,小子情拙,获咎之处还瞥包涵。不过你既然来了,便是有事,有甚么事,还请直说才是。”
赵正见刘怀东两眼放光,心道要遭。难不成这曲辕犁方才实验胜利,就被刘怀东一眼看出了此中的奇妙?可曲辕犁平凉村都还没用上,如果刘怀东开口要,又要如何应对?
刘怀东“嚯”地一下站了起来,“既然你晓得叔对你好,那你为何不娶我家盼儿,转过甚去娶那周二家的野丫头?说说,她们谁比盼儿好?”
以是赵正在刘怀东面前说话做事稍有不慎,就极有能够落个“忘恩负义”的骂名。
赵正想起来了,老张嘛,三十岁不到,说是鳏居,没饭吃了,可他不是个木工吗?
赵正只好让步,觍着脸问:“那啥,要不,趁春耕还没忙,转头我就让我婶子去富安提亲?”
赵有锄见这场面有些不在本身的节制范围,因而偷偷地扛起扒犁,想一走了之。
赵正用力点头,赵有锄在一旁说,“可不是,还得再改改。”
刘怀东苦笑,点头,“还能开多少?我们富安不像你们平凉,集全村之力开了一条渠……”
赵正见独一的救兵都溜了,晓得不管如何,刘怀东这关他必必要亲身面对了。
“谁说穷都是真的,唯有你们平凉,别说风凉话。”刘怀东收回目光道,“这扒犁都雅是都雅,不过貌似不太合用。”
“打住,你打住!”刘怀东忍不住了,“我家盼儿再如何,她也不成能平,你死了这条心吧!”
滴水不漏的奸刁啊!
“有锄叔,你先别走……”赵正投来了求救的目光。
“也罢!”刘怀东道,“那就说说沟渠的事吧……”
“……”刘怀东神采变了又变,张着嘴,想说甚么又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