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盈见赵正一起游逛却不买不看,仿佛有苦衷。便问:“元郎,本日可还回平凉?”
远在苍宣县城的赵正此时底子就不晓得,他的名字,竟然一度成了大唐最高权力中间会商的工具。
旁人再问一句,但是陇右赵家?
你答复,赵元良!
兴庆帝手里拿着昨日赵硕递上来的奏表,神采喜怒不形于色,他侧眼看了看一言不发的赵硕,又看了看笑得前仰后倒的赵琨。
……
看来,有人想要他走,不但要他走,还要他离得远远的。
“凉州第一人?哈哈哈哈哈……”
格格不入!
周盈吃了一惊,“元郎但是病了,怎说胡话?莫说几万贯,现在在县城花的钱,可还记在村里的账上呢!”
赵硕正色道:“臣晓得!臣此次巡守河陇,亲眼瞥见百里流民,伏尸遍野。也曾见州府府库空空荡荡,颗粒无存。在陇右火线,将士雪夜巡查,却只要一碗热水解饥,边军军器陈腐,弓弩不备。府军流民充数,战力之低下实在令人发指。如果不做窜改,来日面对吐蕃扰乱,定是一溃千里,京畿亡矣!”
兴庆帝点了点头,“不但仅是就藩,你现在面对的是甚么,你内心可稀有?”
“够了够了!”兴庆帝摆了摆手,打断了赵硕的发言。
大唐兴庆天子的寝宫甘露殿上,俄然发作出一阵哈哈大笑。
去抢上平镇耆老的宝座?还是去县府里当个武装部副部长?
固然赵硕说过要为他请功,但是在赵正看来,他眼下最需求做的事情,是持续带着平凉走向致富的康庄大道。
两位皇子赶紧齐齐跪倒:“臣不敢。”
这让兴庆帝非常地绝望。
与其如此,不如多要些实惠的,比如犒赏个白银几千两,缗钱几万贯!
赵正却不睬,啧了一声,“你会磨豆腐吗?”
“好!”兴庆帝脸上终究暴露了笑容,“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二郎刚毅果断,我便予你开府之权,仪同三司,节度河陇!来人,叫中书省来个舍人,我要制诏!”……
“大郎,别只顾着发笑,你二弟保举之人,你有甚说甚便是!”
而这个时候,赵硕却还在保举一个里正。
这是大唐,典范的士族阶层封建体系社会。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功名,没有家世的泥腿子,顶了天,就只能到这个境地。
你点头,平凉赵氏!
“都好好说话!”兴庆帝眉头微蹙,手里的奏表扔在结案上,“你兄弟二人自小便随我征逆讨贼。大郎你善军阵,二郎他善案牍,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可你兄弟间却始终阴阳怪气,是嫌我大唐过分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