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硕回到都督府,屁股还没坐热,王渠让便送来了两份军报。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王渠让叹了一口气,道:“各州府军现在也名存实亡。我本日翻看各州呈上来的安然表,这几年陇右府军剿匪尚且战力不敷,如果拉上火线,怕是要叛变。”
话虽是这么说,可赵硕却总感觉那里不太对。
赵硕在陇右火线统共只要左武卫一个军一万余人,算上各军镇边军三千人,鄯州府军两千人,堪堪一万五千人。而吐蕃在石堡城火线,本来就摆设了六千人,加上此次增兵,约莫共有三万人。
周春拉着琳儿,两人手里拽着几朵野花,光着脚丫子在田垄上跑。赵金玉从远处走来,兴高采烈的模样。
赵金玉对着这堆数字一脸茫然,这算法固然听起来非常公允,但算起来工程量庞大。乘法?不读书都算不来!
“陇右火线传返来的。”
至于甚么糠饼、甚么麸皮粥,有他娘多远就滚他娘多远!
赵正食指和中指并成剑型,和拇指夹着最后一簇稻苗,将它们深深地插进了放了水的田里。
这一茬,吃一年都没题目了。
赵金玉道:“还是新地拖了后腿,不然产量还要涨三成。”
赵正掐指一算,有一个算一个,平凉人均三百斤稻谷。去壳碾成精米,也有两百四十多斤。
两人吃了饭又点了灯,对着那堆数字直怼到了深夜,才堪堪算了个明白。
并且石堡城赵硕去过,此处是险地,三面峭壁,只要靠大唐一侧才有巷子能上。只要左武卫能顶上去,吐蕃想要拿下石堡城,不丢下上万乃至几万具尸身是底子不消想的。
从下河捞鱼开端算起,撤除残疾老兵和大哥、年幼的婴孩不参与计分外,平凉共有三百三十人有工分记录。小到琳儿这般年纪,大到六十岁的白叟,每人均匀工分九十四分,总分三万一千零二非常,按每分三斤,乘以小我工分总数,就是每人应得的粮食。
总算种完了!
两人起家,在挂在背后的羊皮舆图上找。
赵正穿了鞋子,和赵金玉一起回了祠堂。
赵金玉也从方才的奋发当中缓了过来,此时一脸的安静,他看着远处看不见的周集方向,道:“不过周集本年实惨,我传闻他们本年才收了两万多斤粮食,另有一部分小米,交完税,就没几口吃的了。明天有一家四口,一起吊了脖子,说是家里两个女子,交不起婚嫁税……”
“不如……”王渠让沉吟道:“不如向陛下求援吧。”
仿佛这些都是应当的。
这么一来,大唐以卫军一万、边军三千、府军一万三千,计两万六千余对吐蕃三万余,非论质量,总算在人数上并不显得过分亏损。
“此三处,间隔石堡城均不敷百里。”王渠让比划了一下,道:“石堡城乃陇右、河西与吐谷浑的三岔道口,大唐与吐蕃在此地比武七回,输多胜少。景中媾和时,因它始终在我们手中,吐蕃还与大唐使臣起了争论。”
“二郎,陇右八百里加急!”
“你大爷的赵元良!你去哪呢?不来给我算算?”
赵正点头,“该死!”
赵金玉算了一比帐,平凉夏收以后,不算河湾七十亩地,本来应交税五百一十八亩,各种税加起来,合亩税三十八斤,统共要缴一万九多千斤税。减掉这部分税,还剩十一万四千余斤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