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倒不嫌周春年纪小,手指悄悄捏着周春的手骨,脸上垂垂地闪现出了笑容,“这位小娘子与方才那位娘子但是共嫁一夫?”
周春当时就憋不住了,哼哼唧唧地就要发作,赵正赶紧松开一只手,捂了她的嘴,“大街上,都雅么!?”
“没到当时候呢!”赵正心说不至于,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如何搞的要生离死别了似的。
“那是我阿姐!”周春道。
周盈点点头,“此事我不与春儿说,可有机遇,你也要让她晓得,她也是你娘子。”
周盈却果断道:“我不管,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娘子,元郎在哪,妾便在哪。元郎活着,妾便活着,元郎如果死了,妾便陪着你去阴曹地府走这一遭。”
赵正有些受不了周盈那眼神,赶紧低头认错,“娘子,是我不对,我不该吓你。你好好的,在家呆着,少则半月,多则三蒲月,我便返来了!”
周春便道:“那便算气运,我看这老头儿能编出啥瞎话来!”
“赵里君?”
赵正一听这声音仿佛有点耳熟,转头一看,倒是军器营的曹司仓。心道恰好睡觉缺枕头,直问:“曹司仓,骑马来的还是坐车来的?”
琳儿一时茫然,“嫂嫂,琳儿还小,不算子嗣!”
“坐车!”
“是是是是!”赵正一边用衣袖擦周盈眼角盈出的泪水,一边用力点头,“有机遇抽暇回家我再细说。”
赵正叹了一口气,拉着周盈走到一旁,小声道:“这几日不回了。”
琳儿抱着赵正,“元良哥哥,琳儿跟你走。”
“元郎不走么?”周春问:“那我们把车驾走了,你又如何归去?”
老者笑道,“天机如此,老儿不敢胡言。”
“有甚送的,这狗日承平乱世,国度复兴的!”赵正懒得解释,凑着辕门口火把的光,瞅了一眼赵吉利和赵大柱身后,都是平凉十四五岁的小年青,吃了一惊,嘴上不由地骂了起来,“叔伯们呢?你们带二娃这群半大小子来干蛋呐,虽说不是冲锋陷阵,可这也是兵戈啊,兄弟伙!”
琳儿撇了撇嘴,“哼”了一声,往周春怀里钻,“那琳儿便和嫂嫂走。”
那老者放下了周春的手,做了个揖,“夫人出息似锦,子嗣却不畅旺,只要一子一女……”
……
人群也“轰”一声大笑起来,有人道:“这位郎君,小娘子娇羞敬爱,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哟!”
周盈道:“就别雇人了,我与春儿都会驾车,你既有闲事要办,便自去吧。夜里风凉,记得雇个带蓬的马车回家。”
平凉弟兄个顶个的,营养好,身材棒,十四五岁固然不如叔伯强健,但都在乡间种地摸鱼,也不差到哪去。只是赵正一想到这年纪,就想起了周春,这不都是孩子么?
“我也要算,我也要算!”周春见姐姐算完,便立时补了上去。
……
入夜时分,赵吉利和赵大柱带着平凉十几个后生开十一起到了军器营。
四周人群便又起了哄,“哪家小子啊,如此有福分,娶得姐妹二人!”
周春闻言,顿时便皱起了鼻子,“老先生,为何我才一子一女?”
“人不在,我就想来先找你们!”赵正一手拉着周盈,一手拉着琳儿,脚底下悄悄给了周春一脚,“走啦,丫头电影!”
赵正赶紧摆手,“诸位好走,诸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