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把一顶羊皮毡帽扣在了胡三大的头上,目光扫过其他人等。
一旁看热烈的梁珅呵呵呵地笑,瞅着胡三大那矮壮的身材,脸生恋慕,“元良,你平凉真是藏龙卧虎啊!”
胡三大却不依,“他们能行,我就能行。我畴前在河东,也是进过折冲府的!”
他特地摆上了一桌壮行酒,举着碗对世人道:“此战,凉州奉求各位虎贲了!”
说罢,赵末话锋俄然一转,“但这还远远不敷!与今后朝堂那杀人不见血的争斗比拟,此去吐谷浑底子不值一哂。到底是金是石,唯有替凉王试过才知。摆布不过是个泥腿子,大浪淘沙,存亡两用。成果对于凉王来讲,都是百利而无一害。他若能成,我倾尽力扶他平凉又如何!”
赵正不由高低打量了一番,胡三大这话倒不假,他这身板子,挖渠连赵吉利都赶不上,强健有力,天生就是开弓的好质料。可这……
世人齐齐喝完了手里的酒,赵末甩碗一砸,大手一挥,“开城门!”
赵二娃也用力点头,带上,带上,路上人多好作伴。
“行了!”胡三大斩钉截铁,“弟嫂让我来,就是晓得你手无缚鸡之力,让我照顾你来着。你去哪,我去哪。钱不钱的都后说!”
倒是把段柴也吓了一跳。
都到齐了。
胡三大打眼一瞧,只见赵正的营里二十几人,都是一色的吐蕃军人的打扮。当下把来的事说了,又听赵二娃说了要去吐谷浑的事,便拉着赵正走到一边,“元良,还要人么?”
赵正紧随厥后,梁珅伴随身侧。赵大柱殿后,二十二人鱼贯而出,出城以后,直往南边祁连山而去。
段柴在前,赵正一行二十二人,自营中而出。唐军守夜哨卫怕是向来没见过大摇大摆的吐蕃马队就在面前堂而皇之地晃过,一时之间有些愣神,却又见一队唐军甲士摆布开路,护送着这队人马直往东门而去。
“恰是因为凉王看重,我才要尝尝此人的成色!”赵末道:“凉王在陛下帐内不睬外事,朝中根底尚浅,可用之人寥寥无几,眼下能依仗的只要右武卫,另有我这个行姑息木的族叔。他日要与太子一争高低,凉王身边没人可不可,庸人更不可。我观赵正,其人看似浑厚,职位寒微,实则胸中似有乾坤。能治民,能统军。”
赵正点头,施礼道:“定不辱安郡王任务!”
“成与不成,对于大唐来讲相称首要。但是对于凉王来讲,实在并不首要。”赵末摇点头,又道:“对了,达布彻夜送来了和书,约老夫明日在阵前一叙。”
世人窃保私语,一石二的弓就算了,三石的弓拿了去何为?军中固然也有效三石强弓之虎将,但用它来杀敌的倒是凤毛麟角。
“此事不再说了!”赵末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回身道:“走,回营。陪我去念段经文,遥祝吐谷浑之行马到功成……”
胡三大点头,“弓手!十五岁就是弓手!”
赵正斜着眼睛看他,“你凑甚么热烈啊?”
赵正摊动手,撇嘴耸了耸肩。
庞元堂嘲笑一声,道:“这个达布,倒没我设想地那般倔强。”
不管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大唐,起码没有人临战畏缩。
胡三大最后领了一张一石二的角弓,一张三石的铜背铁胎弓。又领了重箭三十支,取了一柄长刀。出门时,腰上还挂了一张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