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女。”周二和没理睬，又指着还躺着的女人：“春儿别睡了，起来去看看有没有水，烧锅热水来，让赵家里正喝着！”
“平凉村里正，赵元良。”赵正报了名号，“叨教周叔在吗？”
只要一群乌鸦飞过，在光秃秃的树梢上留下了“呱呱”的聒噪声。
门内一个十5、六的女人，眼神里带着警戒。赵正笑了笑，“女人行个便利？”
“多谢了！”赵正做了个揖，却见那女人穿戴一条粗大的棉裤，逃似地往屋里钻：“爹，是平凉村赵里正！”
“你等等！”周二和捂着嘴用力地咳。
赵正点头，周二和道：“去借粮！”
说实话，这场面让赵正头挺大的。坐着也不是，站着也不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那女人却撇头道，“方才已经叫过了。”
赵正看着他，他也看着赵正。两人用眼神交换。
女人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甘心，但想了想还是开了门。
赵正对着满眼苍茫的气象耸峙了很久，不由叹了一声气。
这气象，让赵正想起他三天前饿醒后出门时的平凉村，一模一样。当时他去了宽叔家，然后发明了宽叔宽婶的尸身。
赵正有些宽裕：“这如何使得！”
老头儿捂着嘴咳了几声，招了招手：“炕上来！冷！”
“哦！”赵正点点头。周二和接着道：“你知我为何去富安村？”
又或许二者兼而有之。
赵正也不晓得这一下午是如何谈的，就感觉本身挤在周家的炕上，喝了十几碗热水。肚子喝饱了还憋了一泡尿，还不敢下炕。一掀被窝，光着腿的周盈就抱怨。
周二和点头，感喟道：“这年初，谁都不好过啊！我们村，这夏季都不知饿死多少人家了。眼下，能跑的都跑了……我一个里正，看着真是于心不忍……”
赵正从这老里长的眼里仿佛看出了一些端倪，和周盈开门时一样，有些警戒。心想这老头子不会是觉得我来借粮的吧？
周集村不远，走官道也就五里路。赵正顺着渠走，多走了两里地，也没迟误多长时候。
赵正站在周集村里正周二和的家门前，伸出去扣门的手有些踌躇。
“去就去嘛，踢我干甚了！”周盈吃痛，皱着眉头，眼睛里都排泄泪来了。
那是经年未经耕耘的农田。
赵正赶紧点了点头：“是，叫过了！”
赵正能遐想到几十年前，这里应当是一大片绿油油、黄灿灿的气象。但或许是因为长年战乱致令人丁减少有力耕耘，或许是因为灌溉本身的启事导致无能为力。
“又是平凉村的！？”
屋里传来一阵咳嗽声，很久，才有个白叟道：“既是赵里正，那就出去发言吧！”
“我猜，老里正该是没有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