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心夜回望一眼和火伴狼吞虎咽的小男孩,眼中有着不甘与不解。
出了幻景再看,此地哪有甚么瑶池,清楚一地白骨,白骨地那头正有修士走入,想来方才闯过白骨桥。
“嘿嘿,人非草木嘛,你这个家伙真是不懂情面,还是一贯不给别人包涵面。”
少年哦了一声,将打来的野味递给师父,回身走了。
这时跟着周遭大步迈出,此处场景顿时如水波般窜改起来,等周遭一步落地,小棚屋不见,凉州城转眼变成一座斑斓大山。
这声大吼无疑火上浇油,中年男人脚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那握着玉符的小女孩好似看不到蔺雪琪,正一脸惊骇地听着殿内的大道誓词,往细了瞧,小女孩竟与蔺雪琪长得极像。
“臭小子,你有点骨气行不可?”中年男人较着没打纵情,不甘不肯地收起脚。
蔺雪琪包抱恨意地看着殿门,俄然排闼而入。
不过就是一个口不对心的故乡伙,老是雷声大雨点小,被一身匪气的混账少年随便哄两句,就内心偷着乐,真没甚么可看的。
“周遭,你怎能去红柳居?”姬心夜眉头深深皱起。
这时,殿内传来一声掺杂不甘与痛苦的吼声,“可她是我从小带大的弟子!”
中年男人没有理睬,已一屁股坐在地上,清算野味。
少年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只见他苦哈哈地叫道:“哎哟,师父,徒儿饿到手脚发软,宗门太远。”
“那是当然!你……你!怎会如此?”周遭向着蔺雪琪打量一眼,俄然神采骤变!面前的蔺雪琪还是那般和顺娇媚,可分毫稳定的面貌下不是真正的年青,她身上的气味,比孙正德还老!
“师父打门徒,天经地义。”周遭怔怔地看着师父与幼年的本身,满不在乎地回道。
少年见此,嘿嘿一笑,嬉皮笑容地走了返来。
面前是冰冷石壁,石壁下蔺雪琪正在闭目打坐,其身后是一处大开的石门。
火伴扶着小男孩走到小棚屋,小男孩拔出藏好的牛肉,举到火伴面前,笑得高兴极了。
周遭从幻景里的长安城走出,便出了幻景。
“真想看看你是如何学艺,我也有些想我师父了。”姬心夜感喟一声,跟着周遭和仙儿跨步。
周遭拉着仙儿,与仙儿并肩,仙儿一手拉着姬心夜,姬心夜与二人错后一步,双眼紧闭,止步不前,脚下是一地白骨。
“周遭,若我没有猜错,小男孩应是你儿时,你就这般忍了?”姬心夜在为周遭不甘。
中年男人气得翻个白眼,伸手道:“野味拿来,滚去背读。”
姬心夜脸上升起一片不平之色,仙儿面无神采,周遭却畅怀大笑。
瘦子应怕了小男孩眼中的冷然,咬牙道:“你可说话算话?”
小男孩后退,眸子一片冷意,握着棍子随时欲击。
“哎哟,哎哟,师父,师父,徒儿错了,徒儿错了!”少年压服软就服软,瞬息万变。
流光消逝,长安城不见。
“登徒子公然是登徒子!”姬心夜冷下脸,忿忿不平道。
一番暴打,小男孩身上满是足迹,倒在地上抱着头,如他所言没有还手,亦未有一声告饶。
周遭心中喃喃道。
“周遭,你师父真不讲情面,怎能说打就打。”姬心夜不忿道。
小男孩一声不发,反倒吓得三个大孩子,打着打着不敢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