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音点点头，喝下一口酒，看着案边摇摆的烛火，如堕入回想里普通，说道：“那日的玄武门，骸骨如山，血流成河，连日的大雨都没能将地上的血水冲洁净，接连数月都没有宫人敢在早晨颠末玄武门，据玄武门守门的兵士说，有很长的一段时候，玄武门一到早晨就阴风森森，仿佛有冤魂鬼怪在四周盘桓不去。”
水音见我盯着她看，说道：“你不消如许看我，我也不过是在宫里呆久了，看很多了，对很多事早已经看淡了罢了。”我问道：“你是甚么时候入宫的？”水音玩弄着她经心描画过的指甲，悠悠的说道：“武德五年，在我还很小的时候。”
我见石桌上放着一个食盒和一坛酒，上前提起食盒，对水音说道：“去我房间吧。”水音拿了酒，笑着跟了上来。
我端着酒杯送到唇边，浅浅的喝了一口，说道：“我总感受，以曼舞那样的女子，是应当找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处所，找一个与她琴瑟调和的男人，不睬俗世，不问凡尘，悠然糊口的。”水音感喟一声，说道：“只怕没有阿谁能够了，皇上对看上的女人可向来都是势在必得的，你看看韦贵妃就晓得了。”
水音将胳膊拄在桌子上，用手抚着额角，说道：“一小我的命，人力能够摆布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以是曼舞的事，随她去就好，你无需多想。”
水音的话倒带着几分出世的味道，听着她的话，我不由想起李勣和我说过的话来。喃喃道：“真的是宿命吗？真的是天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