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去找高阳，只是碍于不知该如何脱身，听杨妃如许一说，起家说道：“我这就去。”
我正思忖着，杨妃说道：“你去瞧瞧高阳吧，如许的时候她不来，今后不免会落下话柄。”
我不晓得高阳坐在高阳的坟前喃喃的说着甚么，她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他们的事产生得俄然，她必然另有很多的话没有来得及和辩机说。
行至停放官醇的大殿，诸妃、皇子、公主皆已经到了。高阳和蒋王没有来，奇特的是，韦贵妃也不在场。国丧是何种场合，她身为贵妃，在后宫中位分最高，又如何会缺席？
媚娘垂下头，一张脸红得像朱砂普通。口中嚅嗫道：“我本也不作他想，只想着待皇上百年以后，安然老去罢了。但是我被韦贵妃刁难，太子他一贯儒弱，竟然肯为了我与韦贵妃争论。在宫中很多年，向来没有人像他那般待我。”
“好。”我应了她，命宫女们帮高阳洗漱打扮。
我说道：“你总该去看看才是。”
我手一抖，杯中的水倾出了些许，哀叹道：“这对于她何其残暴。”顿了顿，说道：“她做不到的。”
眼看着夏季一天一天逼近，长安城中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高阳醒来，只问了宫女是甚么时候了，宫女答了，她也不含不闹，只冷静的流着眼泪。晓得孩子没了，也像是没有感受普通。如许的高阳让我心疼，也让我惊骇。我甘愿她大声的哭闹，就算是打人骂人也好。
春日乍暖还寒，高阳只穿了一件素色的衣裙，头上皆是银钗素带，背影淡薄而荏弱。她缓缓的坐在辩机的坟前，抚着辩机的墓碑，就像抚着昔日爱人的脸，那样和顺，那样谨慎翼翼。
高阳醒来时，辩机已经被腰斩了。我没敢去看，听人说玄奘亲身在法场上为他诵经。
辩机被埋在城郊的一座山上。我和李恪、李愔一起带着高阳来到辩机的坟前，让高阳一小我畴昔，我们只远远的看着。
她的脸上一丝神采也无，让人猜不透她究竟是悲是痛，或者是别的甚么情感。
我感觉这件事过分蹊跷，韦贵妃嫁给李世民那么多年，对他又不是没有情，如何会连李世民的灵堂都不来呢。
从大理寺出来，雨还是没完没了的下。我之前很喜好雨天，但是明天，我只感觉头上的黑云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胸口闷闷的。
他念的词听着耳熟，我却不记得是在那里听过了，模糊仿佛是南朝乐府。我心中所想的倒是另一句诗，“问人间情为何物，直教人存亡相许”。
李世民的身材一日不如一日，朝中的事件都暂由长孙无忌帮手太子措置。李恪和李愔都决定暂留长安。
他安然的端起茶杯，说道：“本来误入尘凡的和尚人间不止我一个。”
杨妃眼中莹然有泪，她用帕子擦了擦，说道：“无妨。”
张公公手里捧着黄色的卷轴，口中念念有词，我却一句也没听出来，耳边只要低低的抽泣声。
她看着我，眼神中带着疑问。我不欲多说，独自分开了。
高阳放下梳子，说道：“你先归去吧，我一会儿就进宫。”
克日来李恪很少在府中，偶然候我等他一整晚都等不到人。我不晓得他在忙些甚么，他也向来不肯和我说。我问沈洛，沈洛只是支吾着不言语。我问李愔，他也只说，三哥自有他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