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心,给了你母后,再不能分了别人一丝半点。但是……父皇也是小我,素琴这般待父皇,朕又如何能不打动?能不惭愧?
稚奴看到最后,更讶然道:
“明日……便着人密密地放入素琴怀中罢……便是媚娘与惠儿,也莫叫她们晓得。”
直到稚奴分开好久,太宗才渐渐地唤一声:“王德。”
太宗轻一敛容,才道:“韦氏之事,固然有疑,却毕竟不能证之……现下,还需得放过。”
为争一口气,把个亲族的出息都给搭出来了。”
稚奴晓得父皇心下生痛,然终是安抚道:
众官乃知韦慎怀愚不成及,自断出息。
“父皇。”
“又因其侍谨知慎,特着其元氏一族,可享皇戚之封,其生父正五品下散官,宁远将军元思玄,性善朴,更纯柔,着进为正三品散官怀化大将军,其夫人从诰制,着为正三品国夫人。且更赐百年后,得侍葬昭陵……”
太宗闻唤,转过甚来,着他一同坐下,又倒了一杯酒与他:
稚奴一边恭敬请了旨,又一边开读,且闻得太宗道:
“唉……提及来,也是我这个做四哥的对不住他……也罢,便当是我赔个不是给他罢!那韦慎怀……你想个别例,措置了。”
“是……主上这么做,想必元昭媛有灵,是欢乐不堪了……她生前,最爱的便是那件凤羽罗衣,另有……另有那块儿主上亲赐与她的九凤快意簪……另有与主上一起踢过的花鞠……
气呼呼走入书房,便将普通东西砸了个干清干净。
稚奴读完,大受打动:“父皇……”
“王爷,您这但是冤枉晋王爷了。”楚客叹道:“您可想想,晋王就是个小孩子,并且也不懂甚么事,他与那元氏夙来交好,又不晓得这慎怀是我们的人,天然是要向着元氏了。并且,只怕他本日,多数也是日里见着陛下伤怀过火,才会如此起火的……不然以他那般性子,王爷,别人不知,您还不知么?”
“是。”
“奴在。”
“昭媛元氏,慧仁明义,爱重知训,今因未足年十五,品阶不符祖制,难入昭陵故,着以特归天封号,以元氏道童女身同葬昭陵……”
朝后。
“好了。”
“稚奴,你有没有感觉,是父皇的错?如果父皇不将她留在这宫中,她也不会死?”
又见朝中司空长孙无忌,山呼万岁出列跪之晋王侧,抚其泪颜,含悲以洋洋数百言,上表赞太宗体恤众臣,垂怜幼生,慈悲大同之德,房玄龄、魏征更同出列,跪赞之。
“她想干甚么,朕清楚。放心,已经走了一个素琴了。媚娘和惠儿,她一个也动不了,更别想再动!”太宗眼中寒芒一闪,看得稚奴心中一紧,却又松了口气。
他面色微红,明显已是喝得很多。
成果那韦挺还不知好歹,还要着人上奏,替他家娘娘……
九成宫。
稚奴也感喟,很久才道:“父皇,如此一来,那韦氏……”
太宗点头,苦苦一笑道:“这也是现在,父皇独一能为她做的赔偿了……拿去,给武秀士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