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何如,只叹何如,那二少夫人,自打几年前见过二少爷以后,便是大家瞧得出的心系于二少,再无一丝他念。且主子平生当中,最心心念念地爱着的,便是这二少爷世民。说句打趣点的话,那心疼,竟比心疼本身宗子嫡生还要多上好几分……
无忌冷哼:“那张氏自发得不时势事精于内敛,不为人知,却不知你我早知她真脸孔。只怕便是舅公与舅母,也一定不对其多做疑测,只不说便罢了。”
用罢晚膳,高氏已是一日辛苦。加上久不见爱女,正欲与其说些梯己话,且日后果公事被派出,直到现下才赶回得见归宁mm与妹夫世民一面的长孙无忌亦欲与好妹夫嘱托些事儿,因而,便由着高氏携了无忧去往寓所,无忌领了世民向后园走来。
建成正擎在手中的酒杯,当下便掉落空中,酒水溅了满袍,面色乌黑道:“可有旁的人听到了?”
“是。”
世民敛容,摆布环顾,放下酒杯,目光如炬:“可寻着了?”
只扫了一眼,便是面色大变,再第二眼,容如锅底。又过一会儿,世民愤然将素缎拍在桌面:“好个昏君!本来早存了这般心机!竟是要借此事毁我们三门呢!”
高府。
厥后问了乳娘才知,本来几日前,昏君不知何故,俄然召了多量西域马商入内。传闻,是要选些骨相神异的良马来。母亲因担忧若昏君知唐国公府有如此神骏而未呈于内,会生祸端。
高府侍卫们自是知这两小乃是幼年便结识的老友,也不疑他,只笑着行了个礼,各自走开。
世民不语,只急取了那东西来,翻开素绢,暴露一只是非大小,与食指普通的红底黑纹漆木信筒来。
素音正隐忧着,却突听建成道:“素音,此事不成忽视。待会儿我送了高舅公出离以后,便打个由头,教你去追他们,将这张氏泄漏风声之事令高舅公知悉。牢记,要做得滴水不漏。万不成引得舅公惊惧思疑。”
素音瞧着主子神情游移,又听主子言语之间,竟连本身夫人提也不提,心下自知从那二少夫人无忧入了府以后,直将唐国公府与几家亲府当中,除了唐国公窦夫人外的其他女眷,比得一无是处。便是主子,也不免为之惊绝。
素音点头,回道:“张氏如夫人向鲜于夫人说此事时,只她二人及两个侍女在。我们这边儿,就只我一个。”
唉……再想想那近几日来,每见到无忧与世民一处,便是乌眼鸡普通地瞪着的四少三胡子……
素音点头:“恰是,方才还听得那张氏如夫人道‘也不知为何甥家小娘子如何惊惧这等功德呢’,想来是二少夫人早料知此一层,将短长说与大师听过了。”
无忌倒也不强辩,只呵呵一笑道:“知我者,世民也。”
“辅机啊辅机。”世民发笑,一边接过他奉上的酒杯:“说这话的,如果慎行(高士廉末子,也与二人交好),那我便是一万个信赖。可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未免不太坚固。”
无忌点头,从袖中取出一素绢细裹的长条状物:“为了此物,连观音婢与你归宁之日,我这做大舅子的都留不得府内。哼!这张氏也算是活得不枉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