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乃当世大智,又何必明知故问?那宇文明及心心念念的,唯只孝恭公主一人。固然有公主再三交代,让他务必莫要与那唐国公二公子李世民难堪。可这天下,又有几人能有这般气度,能容得下本身的情敌呢?”
又是以事,门下门客史世令深感己之无能,不能为恩公预知此祸,便留书一封,悄悄阔别他乡,含愧而去。
“恰是,当日我正在身边,亲耳听得那窦氏曾经对李渊劝戒,让他将府中新得的马匹献于陛下,以免其罪。然李渊令媛购马,是为李世民爱马成痴。故而,那李世民才命了小厮进宫,四周刺探,只为探明陛下情意,再决定是否献马。”
“臣遵旨!”
宇文明及退下以后,杨广单独一人立于凤台夜露当中,似在等候甚么人。
“你来迟了。”
大业九年正月末夜,高公府突传恶耗,如夫人张氏,因为白天异相怪马所惊,一夕之间,竟突犯心悸旧疾而亡。高公与夫人鲜于氏哀思不已,又念及张氏虽适于高府多年未有子嗣,却和睦仁谦,因而便在旁支一脉中,寻得一女高莹儿,入了张氏嗣,以奉孝女。
宇文明及领命而出,北风中,站在宫外的凤台边。
女子不语,只悄悄一福。
现在,她的脸上,尽是冷意。
杨广嘲笑:“无误?难不成你要奉告朕,那张氏竟然是被朕的马惊死的?”
杨广一边说,一边渐渐走近此女:“这么说来,那唐国公府,是不必多加担忧了?”
斯须,一满身裹在玄色大氅中,身形曼妙的影子,姗姗而至,在杨广身后停下。
高氏一族,无不感激涕零。与高氏亲厚之长孙氏,唐国公李氏,亦纷繁上书,感天子恩,谢今上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