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奴含笑应之,兄弟二人且行且停,一起走一起看,来到御花圃后,寻了一处亭子坐下。
“你放心,你虽身为女官,却也可如花姑姑普通,日日照顾安宁。”
德安见状,只得帮手一起找。毕竟这些东西是他平常清算惯了的,一下便寻到,交与稚奴。
稚奴见之大喜,仓猝扯开束简丝带,展开阅之,又好一会儿,才长出口气道:“可算寻着了。”又着了德安取了纸笔墨彩来,捧着这卷书柬,视若珍物地奉于案前,执笔看一眼,画上几笔,看一眼,又画上几笔……
这半句话儿,惊得稚奴手一抖,方才敬与三哥李恪的酒水,便洒了出来。好鄙人半句,便是“秀士徐氏处”,稚奴这才松了口气。
“王爷公然贤明。小妹固然年幼,在这制造之上,倒是比我还强些。还请王爷能准小妹入宫,与奴婢一同织造。”
“好,那本王便着德安寻了合适的人与你挑,你挑中了,今后就留在我们甘露殿里跟着你学习一二罢!”
“哼!她们求甚么?这又不是给她们的!唉,你可也给我记好了,这事儿,可不准传出去。”稚奴想了想,仓猝叮咛德安。
“那明日,我便着了德安去将她名书延入内,再求了父皇,封你们姐妹二人个品阶,今后你们便为女官罢!若为女官,毕竟可展你之长才。”
“我可不要他来试,一试,必定又是一番唠叨。”吐了吐舌头,稚奴终究画完最后一笔,退后几步远远一观,对劲笑道:“可算成了。”
“稚奴,母妃说你找三哥有事,甚么事?”自幼,李恪心疼这个小弟弟,便更胜本身亲弟。见他如此,想着莫不是甚么难事,总要替他解了才是,便含笑道。
未几时,一穿着富丽崇高的斑斓女子,便呈现在画纸上。
“三哥,稚奴……看你本日于筵上舞剑,当真好得紧,稚奴……也想学剑。不知三哥肯不肯教?”
“好……稚奴公然长大了。那……明日你便来舞剑池罢!我在那儿等你可好?不过……此事你最好还是先跟太子殿下说一说。毕竟他之剑术不下于我,并且他对你心疼有加,现在你要练剑,固然太子殿下政务繁忙,不似我这闲人,大可教得你。可究竟……你不说,会伤贰心。”
苏儿点头,道:“说来此物,与奴婢家中,倒也很有些渊源。周武帝时(北周),奴婢先族,本为内里织造。一心只求将家传技术发扬光大。便费尽平生心血,寻得这汉时宫传凤羽罗织造之法,加以改进,耗时三载方制成一匹。然送入宫中后,竟为武帝斥为以如此豪华之物进献,实有毁国灭朝之罪,竟将奴婢一家百余口放逐的放逐,没罪籍的没罪籍。而我这先祖也受腰斩之刑。临终前曾留下遗言,道此物不当乱世明君,再不成献之。”
两兄弟相视而笑。
稚奴头也不抬,只埋在一堆书中寻觅。
这不是武秀士么?
稚奴闻得此言,才想起日前,模糊曾听得德安说过,这苏儿的mm还是表妹,身为于氏侍女。看模样,日子也不甚好过。因而脸容一软,上前道:“起来罢!我们甘露殿里的,虽有主仆之分,却无主仆之制。现下既然你姐妹团聚,本王也欢乐。只要一点,本王现在需求一极高超的匠人,制得一些新样布料,却不知你如何?”
稚奴听她晓得此物之名,心下更喜,道:“你也知这凤羽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