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是为了承乾之事?
还是……
不知师长觉得,单单只贬了一个韦挺,是否可消得了父皇之气?”
李云想了一想,才道:“怀质兄为人朴重,且常常有公理之心……不知太子殿下何故此问?”
很久,才讶然道:
……
“太子殿下倒是过谦了。若非太子殿下将寄父无珠玉为含,明器做葬,仅得五斗米三十段布得入灵葬之事禀明于陛下,只怕此事再无人得知,寄父高义,更难入史册……统统皆得谢过太子殿下。”
房玄龄闻言,心中感激知遇之情,一时难以言表。
李治一身素衣,与房玄龄相对而坐,中间仍然是一盘好棋。
房玄龄干脆将棋子捏在手心,只是放亮了眼睛,看着李治。
李治点点头,又问道:“那弟弟们呢?”
心机被人瞧破,李治便有些不美意义,笑了笑,再不言语。
他……
少年道:
李治踌躇半晌,道:“韦挺之事,想必你也传闻了罢?”
“难为您了,刘洎如此自作死,却还能得师长如此庇护。”
“若只为弈棋,这般雪夜景色倒也确可一看……只是师长当知,稚奴此番前来,另有其意。”
“更糟的是,本来师长已然安排了一手妙棋,特请李大亮李将军以临终遗表,以情牵动父皇之念,稍和解征之心之计已成了……成果却被这刘洎一番进言,全然粉碎。
因为以稚奴所见,若要父皇停歇此怨,只要两条半路可走。而这两条半路中,最直接的两条路,倒是要么高丽灭,要么刘洎死。
“殿下此言,当真是惊着老臣了……主上欲征高丽,已然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如何会与故太子之事,牵涉上甚么干系?”
如此各种,都申明父皇在去岁末时,还是想着高丽之事,要做悠长计的。
是夜。
“此番离长安来洛阳之时,老臣曾经想过,如果劝不得主上息征,那老臣便尸谏也是要在这里的……
太子李治又劝道:
太宗闻言,思及日前他之所为,非常怜悯,便准了他。
说到底,不过也是为了能够消一消父皇心中的怨气罢了……因为他们都看出来,大哥薨逝,伤父皇至深……
房玄龄闻言,正提了一子欲落下的手,便停在半空中,昂首看着李治半日,似不明白他之所言。
洛阳,丞相房玄龄从邸。
“主上之……气?”
雪夜净萧,厅中炭旺。
“本来殿下是担忧怀质兄会偏私韦挺大人——殿下放心,李云能够性命做保,韦挺固然与怀质兄系出本家,可怀质兄倒是个直耿性子,再不会替他装点。”
李治面色转为怜悯:
“或许……或许韦大人只是想着,雄师行走,军粮必定是充沛的,能够挡得这些光阴,这些米粮并非急用,是故才……”
又点了点头,才道:“房相那边,可安排好了?”
“回殿下,我们这些人可贵殿下恩宠,都是过得快意。”
待得李云走出殿内以后,李治脸上的笑容,便垂垂安静下来,又看了看德安道:
可最后,却都还是不忍伤他分毫。
“高丽之事,乃至连诸位也都晓得,这高丽必定要打,也必然得打,只是却需得悠长计。
房玄龄见状,便知定然开端,心中悄悄提了心。
到底所为何来?
李治点头,冷静不语。
“若照他这般推断,那已然北进的雄师如何?吃甚么?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