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毕李治所报手札,太宗神采煞是奇特。
李绩傲然一笑:“丝柔之力,岂敌百斤重石?不过苟延残喘罢了。”
既然我决定留在宫中……便不能扳连了她。”
李治见高士廉如此淡定,便知太宗早在分开之前,就有所安排,心中到底松了一松,才道:
“她现在方至亳州,还未至宋州呢!”
……
定州。
李治接了手札,一看上面竟是四哥青雀的封印,当下大喜,仓猝于一侧取了一把青铜小匕首,拆信阅之,而后拍案而起:
心中欣然若失。
“殿下,另有一桩丧事呢!”
议毕,方才回寝殿中,去见那位藏在寝殿中的娇客。
蒲月九日,偌大一个辽东城下的沟堑,竟俱被唐军所平。
是夜,媚娘便趁着夜色,翻身上马,欲离,却被送行而来的李治扯住了马缰,恋恋不舍道:
……
行宫。
幸得尚辇奉御薛万备单骑往救,得还。契苾回后,略略包扎,便再复破口痛骂,誓报此仇,竟再杀入敌阵当中。
太宗军帐中。
李治便将本身之忧心道与高士廉听,又道:
“这稚奴,另有那青雀……唉!罢了,可贵他们兄弟同心,不过一个小小罪臣,依了他们的心机便是。”
媚娘如此说,李治也知强留不得,只得冷静点头,着德安清算了一起上用得的东西,又借去取药之名,将媚娘瑞安皆扮成军士,交与李德奖一起护送媚娘去汴州与徐惠汇合,再一起折回东都。
太宗闻之,大喜,乃召契苾回还。又因契苾伤势恶化,乃亲以药敷,又着人将伤其之高丽军士高突勃擒之,带与契苾之前,任其措置,契苾却道两军交兵,各为其主,且此人于战中甘冒白刃之险,竟来刺他,实属忠义之士,便请放过。
众将闻之,无不生出万千豪气,乃山呼大捷,声声响彻云霄。
“可大好了?”
德安见状,正待安抚,李治却问道:
如是十余日,唐军攻辽东城日夜不息,诸将与太宗皆轮番为替,日夜攻之。
德安见状,便含笑道:
太宗见诸将士士气高涨,更受所感,乃依纵马为骑,负土顿时运之,众将更受鼓励。
德安一怔,这才晓得,李治当真是已然开端极力措置国事了,心中欢乐非常,更加果断了要留媚娘在李治身边的决计,然后道:
“可不是如此?只是殿下,事不宜迟,我们当立时书报主上才是。”
李绩发令,着以新造之巨力抛车攻城。此车能力甚大,可抛三百斤巨石于一里开外,数十辆抛车所至,城毁人亡,垛塌墙碎。
“之前父皇在时,好歹也派了尉迟将军,借隐道的名义日日盯着他。此次父皇东征,因为赌了口气,便将尉迟将军也调离了——
不然,只怕她身边那些人,便要起疑了。
渡辽水后,太宗立时着令毁去桥梁,以表背水一战之心。
时辽泽泥塘二百余里,人马不成通,遂太宗着将作大匠阎立德布土作桥,雄师才勉强得过。
德安依命而退,李治微一思考,便召明和上前来道:
太宗一声令下,众将士乃依李世绩之法,负土填堑。
“记得……你应过我的,要看着我的至心,到底如何……不要健忘……”
诸将士闻之,齐亲以身负黄土,填平其堑。
“是!”
李治这才轻叹了口气,渐渐松开缰绳,看着媚娘回身打马,跟着李德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