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来,也是最首要的,父皇溺子之名海内皆知。前些日子改封四哥的时候,还因为不舍得让四哥出居封地,在早朝上便与诸臣闹得不成开交。
其他五臣,禇遂良与韦挺,力扶长孙无忌之言。而魏征与房玄龄,也只是沉默中立。仅刘洎一人,感觉此事行之,无可无不成。
此次因着世家之女,所献甚多,然姿色才调家世皆出众者,仅得四人。撤除媚娘外,一为韦挺次妹,当朝贵妃韦氏之堂姐适与萧氏后所生之女,萧蔷,年十五,因姿容明艳,舞歌俱精,为正五品秀士;
唉……罢了,这关陇之事,迟早是要清算的。只是一来关陇诸家,有功于大唐,朕也不忍心伤了他们忠心。二来……现在,也还不是时候。封臣之事,便罢了罢!你们二人归去以后,房相,你便将朕的意义传与辅机听,记得,莫让其他几家晓得。不然,那些人今后,只怕再也不会听辅机的。到时反而让他难堪。”
“父皇,安宁晓得失礼了。但是安宁在前面,听到父皇与娘舅,另有诸位大人们仿佛有些烦燥,便想着九哥说过,母后常常教诲他,要为父皇解忧,要为诸位大人们解难。以是安宁便学了母后,也端上几碗清心羹来,大胆请父皇进食,并赐与娘舅和诸位大人们,以解辛苦。”
后堂当中,稚奴闻得这些,不由皱眉,想起母后生前的最后一番教诲,心中暗叹:父皇此举,实在有些晚了。正如魏征大人曾经有一次提起的那样,该当在请母舅返来时,便立即将诸功臣分封各地的。
以是这半年来,当太宗上朝时,那些官员们便学会适应那后堂偶尔传来的小儿轻笑之声。乃至有些官员偶尔也会在暗里因这声音,念起家中敬爱的年幼儿孙,忍不住会心一笑。
……
次日,辰时。
下朝后,太宗便召了长孙无忌、禇遂良、房玄龄、魏征、韦挺、刘洎六人,在尚书房议事。
只怕也是难保一个安生。
次日,三公之首,长孙无忌上奏,力劝太宗不成封诸臣于各州。太宗念之,准。
自从母后死了以后,父皇便常常夜里惊醒,抱着他们兄妹抽泣。厥后,父皇便命王德,平常如非要事,或他远幸宫外,晋王治与晋阳公主安宁,便再不得离他三丈之数。
“他们两个小孩子,便是听到了些甚么也不当紧,命乳娘与内侍们抱在太极殿后堂玩耍便是。只要不跑到殿上就罢了。朕实在不想夜夜梦见这两个孩子跟他们的娘一样,早早地就分开了朕……就像当年承乾吐血时一样……
洛阳于氏女英蓉,年十三,姿容如雪,女红犹绝,为正五品秀士;
“臣遵旨。”
不过本日,朝堂之上,倒是再无一人想起这般亲子渴念之情了。
王德领旨。太宗又与众臣只谈饮食不说国事。
太宗闻言,便欲发怒,然毕竟念着多年情分,只是阴沉了脸。
……
堂堂大唐天子竟被急恰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抱着趴在本身膝上哭念母后的四哥,泪如雨下再不肯放手……
“那早朝……”稚奴还记得,当时王德闻言,非常踌躇。
太宗之意,房魏二人皆知,然都劝道:“虽主上贤明,已知关陇之事,不成再拖,又得皇后娘娘如此贤德,咨不欲外戚干政。然一则长孙大报酬人忠心耿耿,再无二意,一时候倒也压得住关陇之力。二则此事如强而为之,只怕会伤功臣之心,引天下疑主上意有诛功臣之举,伤了主上清名。三则现下关陇势大,长孙大人之以是一贯谨慎现在却力反主上封臣之举,只怕也是担忧诸家如果以生了怨心,于封地做乱,则天下大乱矣。故而,此究竟在不宜于现在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