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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垂睫,复而扬起:“大哥不会做那种事的。放心。”
本来该当是一片欢语歌乐的,但是现在,却俱是一片慌乱。
无忧扔下这句话,回身便走。长长的丝绸曳尾,冰冷地滑过路边一枝生得极低的牡丹花。毕竟,将其压至伏地不起。
世民木然坐于桌前,看着面前酒杯。
“是。”
元吉无法低叹,内心却在笑:他会的。你也会的。你们必然会的。
无忧直视于她,道:“mm,恕姐姐直言。姐姐身在国公府时,便已知mm于夫君,多加照顾,更知mm情意。然毕竟天意弄人,姐姐固然故意倾慕mm,终不成得。故而,姐姐但请mm,今后还要念在当年情分上,务必莫断了我等情分。言至于此,姐姐告别。”
半晌无语。
世民不语,只将无忧紧紧拥入怀中,呓道:“无忧,大哥为何要如许呢?本来该属于我的太子之位,我听父皇的话,让了。本来属于我们二人的无忧日子,我听父皇的话,为了大哥将来的江山,丢了。可他现在……”
“他不会。放心。”无忧果断道:“因为,他是心疼你的。”
世民现在,远征在外,公公李渊得知大喜,亲幸承乾殿,并把这个粉妆玉琢的孩子,定名为承乾。
无忧睡起,披衣而至,看他穿得薄弱,又取了件大氅与夫君披上,才道:“凤郎有苦衷?”
他的心底,一阵阵悲惨。
世民嘲笑:“不过也罢,这般虚华善变的女子,便是有几分智计,毕竟也不过是个狐鼠之辈。不来招惹我,便由她在父皇那边,过几天安生日子罢!”
“哼,元吉这小子,也不知打的甚么主张,竟然偷偷摸摸地把这个女人,献给父皇了!明天早朝时,听闻父皇已经以她有孕之由,将这个女人封了婕妤了!”
世民闷闷不乐地趴在她肩膀,似个孩子普通不高兴:“但是,我前两日才传闻,他曾经骂过大嫂,说她没有为后之相。还说如果她有你之一二,便再不会让他担忧……无忧。我担忧,大哥他一向把阿谁史世令的话,记了在内心呢!”
他面色又有忧愁:“提及史世令事,我倒想起阿谁尹嫣紫来。无忧,你可记得此女。”
“是啊,你我晓得,大哥也晓得,此女本是杨广身边的人。但是那又如何?父皇看来,杨广已死,一个女人,又能鼓起甚么风波?何况,她又怀了父皇的子嗣。”
世民转眼,看了看她,直道:“无忧,我不喜好大哥看你的眼神。”
“大哥!”
“虽不常见面,却情意相通,这便可了。”淑仪笑。
无忧只觉心口蓦地一冷:“但是此女是……”
元吉站在后花圃里,痴痴看着齐王妃杨淑仪独居的那幢小楼上灯火。身后站着的,倒是白日里,淑仪与无忧见面时,淑仪身边的一名陪侍。
齐王府后花圃中,齐王妃淑仪为主,秦王妃无忧为客,两妯娌,面面而坐。
元吉站在后花圃中。看着淑仪窗口的灯光,终究燃烧。紧紧地握紧了拳头。
淑仪淡笑:“前朝旧事不成追,现下,本宫只是齐王妃罢了。至于识得那凤翎簪花,不过是因为,当初世民哥哥打造此物时,恰是向本宫寻了昔年皇祖母(独孤皇后)得赐于皇祖父的一枚凤翎花络,才命匠人依样制作的。”
淑仪不语,只品茶,复又道:“姐姐仿佛很存眷此女。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