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也下了马,将马文给来升,叮嘱他在此等待。宇文成都就挂剑直到陈仲炎的大门前,他不由惊诧愣住了。
宇文成都拱手说:“不必引见了,我熟谙这位朋友,是河南驰名的人物袁一帆,我同袁兄在彰德府会晤过面。”袁一帆微浅笑着,也拱拱手,一句话也不说,拿眼看着陈仲炎。陈仲炎却把脸一绷,向宇文成都说:“夏侯兄,明天我听袁兄说了,你也是一条刚烈有胆气的男人。
袁一帆却骂着说:“宇文成都的儿子,你跟狗普通,袁大爷决不容你活在人间!”他的宝剑像毒蛇似地向宇文成都刺来。
这时,天气己交了二鼓,城外如此,城内也出了一件奇事。本来云战峰自遣儿子跟随铁蔷薇去后,贰心中烦恼,晚餐也没有吃;躺在床上,不住咬牙切齿地低声骂着说:“好个恶贼宇文明及,我非杀死你们父子不成!”又说:“咳咳!铁蔷薇你那无耻的丫头!不想你为了私交竟忘了仇恨!好!等着我!等我杀完了宇文父子,我再要你的命!然后我弃了家口,单独去入山修行!”
云战峰笑着说:“那不要紧,我哥哥死了有我替他报仇,我死了另有别人替我报仇。归结一句话,你宇文家与我大旗门,要想解开仇恨,这生这世是办不到了!”
那农夫说:“不要紧,我替你送个信去。”遂就走了。宇文成都仍然蹲下身,见铁蔷薇的气味已然缓过来了,眼睛也微微展开。
铁蔷薇的面色惨白,她以白龙吟风剑挡住了他叔父的钢鞭,一只手向后摇着,吃紧的说:“快走!快走!”宇文成都就趁空往外跑去。
他感觉伤势难忍,血不住地顺臂往下滴流,咬着牙忍痛而行,便回到了东四牌坊他家所开的“得宝金饰楼”。此时已经是更深夜静,金饰楼已然关了门板,但是做手工的屋里另有灯光,有三四个匠人正在那边打金饰。
铁蔷薇点头说:“我看他白叟家一点儿也不疯颠,比我叔父可慈爱很多了。”
余太太却说:“她一个女人家,你可叫她往那边去?”随就同丫环把铁蔷薇搀进屋里去了。
铁蔷薇因见茶社里很多人都在用饭,她就不肯出来,站在高坡上向下一看。却见道旁有个牵着马的人,仿佛躲躲藏藏的模样,本来恰是她的堂兄云飞。
云战峰忿忿的,由地下拾起来白龙吟风剑,一手提鞭,一手提剑,走往前院去。这宅中一场风波就算停歇。只要铁蔷薇坐在余太太屋中仍然抽泣。
宇文成都催马紧走,同时心中思考着见了云战峰该当如何办理。
云战峰就怒呵着说道:“你快走,不准你再返来!出了门,不准你再是大旗门的人,随你去何为么无耻之事,只不要再来见我就是。”
此时云战峰已追出来,身如飞鹤,剑似毒蛇,向宇文成都当胸刺去。宇文成都回身避开,以伏地回风的剑法向云战峰横砍。云战峰又避开了,换了剑式,跃起来执剑猛削,一下接连一下。宇文成都制止云战峰的力大,只以奇妙的身法躲闪,缓慢的剑法刺戳。
宇文成都说:“我将侄女配你,是要叫你先帮忙我们把仇报了,才行。不管是甚么人,只要他杀死宇文明及,我就将侄女配他。倘使此时你能把宇文明及的首级送来,我还能够唤回蔷薇,叫她嫁你。杀死赤焰宇文明及者就是我家的仇人、朋友。庇护赤焰者就是我家的仇家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