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贰心虚甚么,那十万雄兵但是实实在在的,更何况河北三镇虽有夙怨,但却同气连枝,虽说不上一荣俱荣,但倒是一损俱损,若朝廷真的发兵讨伐,河北三镇绝对会站在一条线上!”李承业不由大笑道。
“住嘴!”张直方话未说完,便只见张仲武怒声叱道,同时转而对李茂勋冷哼一声:“说吧!”
“陛下?”郑畋一惊,但细想以后却也顿时贯穿了大半。
郑畋闻言以后顿时恍然大悟,但细想之下却又不由生出一身盗汗,在此之前本身便自以为已看破了这个宦海,但本日听闻李承业一番话以火线才晓得,本来本身还差得太远,在这些故乡伙面前竟显得那么老练。
话一出口,张直方顿时为之一愣,万没想到一贯与本身作对的李茂勋竟会开口为本身说话,而就在张直方怔怔之时,却又听李茂勋说道:“不如使君便让他在末将麾下任个偏将,有功则升,无功则贬!”
“欲擒故纵、欲受先却,如果他此时接管了使相的封赏,必将不会坐得安稳,难平天下人之口,若待他安定边患以后便能够名正言顺地接过这个封赏,如此一来既可抹去与成德内哄的罪恶,又能让天下人爱护之,如许的功德张仲武又怎会放弃呢!”
李承业闻言后脸上也出现一抹淡淡笑意,在晓得朝廷的旨意以后本身实在捏了一把汗,恐怕张仲武一怒之下罢兵不出,但当今看来本身倒是多虑了,起码张仲武远比本身设想得更聪明些,也更晓得如何去揣摩天子的企图,从而做出最精确的挑选。
李承业闻言大笑:“哈哈哈!台文啊,这些都不过是宦海上的一些微末伎俩,上不得场面,身在此中混得久了天然便能体味此中的奇妙,但有一人,才是你最该慎之又慎来应对的!”
郑畋闻言倒是愈发迷惑,忍不住开口问道:“既然如此,那他为何还对朝廷唯命是从?”
“呵呵,事理很简朴,张仲武要的是一个好名声,他是那种权与名都要死死攥在手里的人!”李承业笑道。
“那他又为何回绝朝廷的封赏,毕竟这使相之名已是位极人臣了,这个名充足在史乘中留下一页传记了!”郑畋紧接着又问。
张直方见李茂勋欲言,气急之下当即怒声喝道:“李茂勋,你休得胡言!”
在这场无言的博弈当中,不管面对成德军还是卢龙军,天子李忱从始至终都将主动权紧紧握在手中,固然与这二人仅仅一面之缘,但天子李忱却仿佛对这两大节度使的脾气本性了若指掌,特别对张仲武,本来张仲武雄踞一方、拥兵自重,在打扫边患这件事上占有着天然的主动,但李忱却云淡风轻般地抛出一个虚无缥缈的“同平章事”衔便轻而易举地将主动权夺了过来,单是这份驭下的手腕便已直逼太宗文天子。
“李刺史的意义是说他......心虚?”郑畋有些不解。
郑畋无法地摇了点头,一脸颓废地答道:“承蒙刺史指导,郑畋获益很多!”
傍晚,李承业府。
李茂勋闻言后看了横眉冷对的张直方一眼,而后笑道:“末将感觉方进所言有理,既然其故意悔过,使君自当给其一个机遇,何况方停止事虽莽撞,但却不失为一员虎将,想必在疆场之上定能建立一番功业,介时使君也颜面有光!”
“如此说来,张使君倒是个聪明人,起码要比麾下那一干武将要聪明很多!”郑畋不由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