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仇士良闻言以后也随即将目光移至郭睿的身上,神情倒是还是波澜不惊。
“何况......”郭睿欲言又止,面色立时变得有些忐忑不安。
世人寻名誉去,只见说话之人竟是金吾卫大将军,郭睿。
说至此处,李德裕冷冷一笑,幽幽说道:“只是老夫不知,本日诸公跪的是哪个!又因何要跪!”
李德裕没有再多说半个字,但群臣当中却已有人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子。
因为他太体味李德裕了,乃至比这里的每一小我都更体味。
闻言及此,群臣不由悄悄心惊,纷繁侧目望向李德裕。
一个能在武宗一朝将权宦与藩镇不时候刻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仇士良不信赖他会做出如此草率莽撞之事。
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紧接着4、5、六......
但是李岐闻言以后心中却并未有涓滴平静,反而变得愈发慌乱,还是不依不饶地恳求道:“还望仇公早些应对才是,禁军虽有十万,但这都城中却不敷办成,远水难明近渴,现在皇城与太极宫皆已落入叛军之手,若再被占了都城九门,那我等岂不成了瓮中之鳖?!”
“爱卿有甚么话便说吧!”李岐又看了一眼仇士良,而后略带着些怯懦地向郭睿说道。
闻言以后,李岐刹时面如死灰,再顾不得甚么天子威仪,一把扯住仇士良袍袖,仓惶失措地说道:“仇公......这......这可如何是好?!”
“李德裕在朝中余威犹在、余势未去,若冒然动了,怕是连现有的这些人都要心胸不满了!”
一个真正的杀招。
“猖獗!”
见仇士良迟迟不肯开口,李岐转而向郭睿哀告道:“郭将军可有何奇策助朕渡此难关?朕必有重赏!”
“如何?都到了这个时候,郭将军有话便直说吧!”李岐见状心中不由一紧,当即催促道。
郭睿一如平常般谨慎谦恭,向仇士良躬身遥遥一拜,道:“事关紧急,还望陛下、仇公容臣近前禀明!”
李德裕虽早已被李忱架空出权力中枢,但毕竟曾是武宗天子独一宠任的重臣,纵观会昌一朝,在某种意义上来讲“李德裕”这三个字代表的是赫赫天威,代表的是朗朗乾坤。
“呵呵......”仇士良没有说话,只是嘲笑一声。
郭睿此时倒是转而看了看仇士良,而后一咬牙说道:“方才得报,通化门、春明门已被禁苑叛军攻陷,现正赶往延兴门,皇城军火监、太极宫摆布武库业已落入叛军之手!”
话音方落,便只见数名禁军一拥而上,而就当李德裕身上的官袍即将被禁军扒去之时,却见群臣中闪出一人,大声呼道:“陛下不成!”
郭睿谢恩以后垂首徐行上前,在间隔李岐不敷五步的处所停了下来。
只见李德裕面色安然,仿佛全然没有听到仇士良之言,反而四下环顾早已跪倒在地的文武群臣。
说到底,对于仇士良来讲,李德裕的可骇之处并不是其手中的权益,更并非那尚未消逝的余威,而是他的心。
仇士良狠狠剜了郭睿一眼,而后将李岐的手一把甩开,冷冷说道:“陛下有十万禁军,又何必怕这些乌合之众,现在您贵为大唐天子,如此惶恐失态,岂不落了群臣笑柄!”
言罢,只见仇士良抓起案上一纸黄绢,朗声说道:“太皇太后的诏命在此,岂容你在此勾惹民气,来人!李德裕鄙视天威、祸乱朝政,其罪当诛,速去其官服暂归禁军收押,待回京后交与三司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