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州王士郎,见过将军!”老者不卑不亢,向李浈叉手见礼。
“佑王功高,该当如此!”李忱直接打断道。
“都送去!”李忱不假思考地答复。
正在此时,立在一座步军战阵火线的徐良高呼一声,引得世人视野齐齐转至城门方向。
“城门开了!”
“胡说!”王福瞪了下人一眼,想了想后,仍然满腹猜疑地说道:“便是真要劫掠东西也得趁着白日不是?依我看.....吐蕃蛮子这是要出城啊!”
大要上这个建议不偏不倚,仿佛最为可取,但李忱心中自知,如此一来河西雄师的军粮与都畿道的灾情都没法获得底子上的减缓,还不如全数调往一处,解了一地后顾之忧来得更加妥当。
老者笑答:“此等大事,怎敢欺瞒将军?”
“让少府监选些上好的玉器、丝绢、马匹给佑王府送去!”
提及这些,王归长不由有些哭笑不得,渤海国间隔大唐都城何止千里之遥,大彝震派太子大之萼不吝路途驰驱、耗时吃力,就为了送这五万石稻米?传闻单是途中耗损的粮草便是近万石之多。
“陛下......”郑颢开口:“自建国以来,还从未有过如此封赏,还望陛下......”
李浈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将其双手悄悄按下,而后朗声说道:“进城!”
透过门缝中的夜色,王福模糊辨得出吐蕃马队的那一身涓滴不减色于大唐精骑的铁制扎甲。
“好戏?”朱邪赤忱冷哼一声,转头看了看身后披甲结阵的本部骑军,又转头看了看李浈等人身后那逾百座步骑清楚的神策军战阵,满心不屑。
不知是两次攻城无果影响了表情,还是对李浈半夜半夜整备全军嗤之以鼻,朱邪赤忱的神采看上去很差,斜瞥了一眼李浈后澹澹问道:“佑王莫不是没谈拢,想趁着夜色攻城吧!”
李浈上马点头笑道:“王师早退,倒是让夏州百姓们刻苦了!”
李忱这才闪现出一抹忧色,“佑王此行深得朕意,王归长!”
“这吐蕃蛮子竟还想着在城里劫掠财物!”
乃至于此事在翌日朝会上成了诸臣争辩的首要题目,兵部以为这五万石稻米应送往河西以放逐粮;吏部和户部尚书兼京兆尹卢商等以为,都畿道陕州、怀州、郑州等地蝗灾频发,麦枯死,禾无苗,百姓食无粥,饿殍不断,这五万石稻米理应调拨灾区、以资民生。
朱邪赤忱见状当上面色微变,而后竟是心中大喜,不假思考地喝道:“结阵,筹办冲锋!”
但饶是如此,李浈身后仍然敏捷闪出几伍步兵,抽刀而立将李浈等人护在中心。
“收刀,莫要惊到了白叟家!”李浈说着,自顾向那老者走去。
李忱瞪了一眼王归长,明显答桉已经很明白了。
“是吐蕃蛮子!”
身侧韦庄回道:“寅时三刻!”
李景让与大理寺卿刘蒙等人则建议将其一分为二,河西与都畿道各分两万五千石。